然而上午他才对矜厌耍完流氓,这个简单的动作如今做起来莫名多了点难言的意味。
好在矜厌看起来很冷淡,无形中冲淡了这份尴尬,凌止也不再多想,很快就脱去上衣。
和席春楼包间内的昏暗不同,此刻日头正盛,丝丝缕缕的阳光顺着窗棂流淌,将雪白剔透的身体照的纤毫毕现,暖光柔和,多了几分圣洁,恍如神祇下凡。
可仔细看去,从脖颈到锁骨都印着不少红痕,硬生生亵渎了这份神圣,疯狂撩动人的感官。
矜厌拿完药便坐到凌止身边,高大的身躯将他抵在椅背上。
他伸手将凌止的湿发拨到蝴蝶骨附近,侧头细细瞧他身上的红痕。
滚烫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凌止脖颈,带来一片蚀骨的酥麻。
凌止有点不自在,低头看矜厌。
矜厌的侧脸近在咫尺,薄唇形状很优美,又格外殷红,让他看起来少了冷意,多了些无可挑剔的精致。
好看到了这种程度,无论男女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,尤其两人还离得这么近,凌止不知不觉盯着他看了半天。
等他回过神,见矜厌半晌没有动作,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胸口看。
男人的胸有什么可看的,那里也没受伤啊?
凌止也低头看自己了一眼,有些奇怪,难道已经受了内伤?
他不觉得心脏难受。
正想着,就见矜厌拿出一罐红色药汁,空气中萦绕着清淡的草木香气。
修长的手指沾了一些,抹到凌止脖颈的红印。
稀薄的药汁被抹后滑落,顺着脖颈和锁骨一路向下,在雪白的皮肤上勾勒出一道鲜红的线条,极致的糜丽美的惊心动魄。
凌止刚泡完澡,浑身都热乎乎的,此刻冰凉的药水划过肌肤,触感格外明显。
他不适应的往后缩了一下,却避无可避,好在矜厌用软布将多余的药汁吸走,没有弄脏他的裤子。
接下来矜厌在其他地方也涂上药汁,柔软的指腹如羽毛般在肩颈滑动,弄得凌止痒的不行。
他默默咬牙闭眼,这可是在积累复活时间,他一定得忍住。
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,闭上眼睛后,每一次触碰带来的感觉更加清晰。
不知过了多久,矜厌的手从他身前离开,肩颈的药水也干的差不多了。
凌止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,藏在湿发下的耳朵不知不觉红透了。
他身体往旁边挪,腰肢不自觉扭动,想脱离矜厌的笼罩。
矜厌忽然抬眼看他。
金色竖瞳不知何时变得漆黑,深邃如夜空,一眼几乎能将人吸进去。
如同黑夜中猎食的野兽,死死盯住自己的猎物,要将他剥皮抽骨,肆意舔/舐每一块血肉。
危机感在心头一晃而逝,凌止有种强烈的错觉,仿佛他再不走就走不了了。
即便知道自己这感觉根本没来由,凌止也忍不住慌乱拿起衣服。
“那我先走了?”
矜厌看着他一点点穿上衣服。
“嗯。”
凌止简直是落荒而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