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这里!”生怕沈言星找不到座位,他笑着朝来人挥手,“星星,妈妈在这里!”
心神不宁的沈言星脚步一僵,对这个自称感到持续性的不适。
在来之前,他就已经做过一轮心理准备了,以为面见张越寒时不会再反胃和恶心,却不想见了面的冲击力,比想象中的要大了十倍都不止!
好反胃……好恶心。
“快来呀,我们先点些什么吃的?”张越寒真就像日常招呼孩子那样,隔空对他亮了亮菜单,“你吃午饭了吗?”
这番动作越是自然而然,反倒越是能衬托出这个人的厚颜无耻、不知悔改。
张越寒全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,也没有拿出足够的道歉态度。在他的眼里,沈言星真就只是一件可有可无,不需要时随意丢弃、需要时又直接拿起的“东西”。
他从没将沈言星当成一个人格健全的“人”看待过。
心脏内的怒火烈烈燃烧,烫得沈言星想丢弃理智直接和那人对峙。若是以前,沈言星想到了大概率就会这么去做,但在顾家住了大半年时日后,他变得更成熟、更沉稳疯、更坚韧了。
他回忆着顾向夫夫教予他的入戏技巧、表情管理技巧,还有调整心态的小方法。这些都是他为艺考而学的,却不想有朝一日能用于伪装、对付张越寒。
某种意义上说,这也是在实操演练,检验他的学习成果了。
“妈妈。”他努力扬起一个笑容,踩着轻快的脚步向张越寒走去,“路上有点堵车,我来晚了。”
他动作自然地在张越寒对面的双人座上坐下,接过菜单开始翻看。
能做出这样自然流露的伪装配合动作,沈言星觉得自己也挺虚伪、挺不要脸面的。
“没事,能和你见上一面妈妈就开心了。”张越寒完全就是久不见儿子、思念泛滥成灾的操心母亲,亲昵地拉起沈言星另一只手,动作轻柔地在手背上抚摸,“你现在在顾家住,又经历过你生父闹事的事情,出来一趟肯定不容易的——我都理解。”
性格风流浪荡、能当男惯三的人,自然是容貌不差的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张越寒的脸上愣是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。他身上有一股天然的媚态,妩媚妖娆且不同于女性的婀娜多姿,是举手投足之间会流露出的、一种不加收敛的勾人意图;好比一只尾屏美丽的雄性蓝孔雀,时刻保持开屏姿态,随时准备像众人炫耀自己的魅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