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明忠看到父亲后,底气瞬间就被戳破,他有些无措。
这孩子,跟这些不讲情面的人讲情面,那就只有自己吃亏。柳纭娘上前一步:“亲戚和生意一码归一码,亲兄弟还明算账呢,我刚粗略翻了一下账本,这账很不对啊,胡水林又死不承认,我找大人帮忙算账,有何不可?”
陈康平气得要死:“这铺子是我让水林管的,他之前帮了我大忙。”
柳纭娘一脸好奇:“帮了忙,给谢礼就是。为何要把铺子给他乱搞?”
陈康平见她不依不饶,退了一步:“账目不对,理清楚就是。稍后我让管事来算,缺了的补起来。”
“补?”柳纭娘偏着头:“胡水林既然做了家里的管事,却欺上瞒下中饱私囊。若此事传出去,胡水林能平安脱身,那其他几个管事有样学样怎么办?”她看向胡水林:“身为东家,该赏罚分明。这话可对?”
胡水林紧咬着牙关,狠狠瞪着面前女人。
柳纭娘一脸纳罕:“你不愿受罚?”
胡水清上前打圆场:“都是一家人……”
这话一开头,柳纭娘就不爱听,不耐烦道:“谁跟这种玩意儿一家人?妹妹,不是我说你,你这也太不挑了,什么人都找来护着,好在你只是一个商户的夫人,若是做了官夫人,怕是要养出不少欺压百姓的恶霸来。”
胡水清气急,正想反驳几句。柳纭娘看了看天色:“怎么衙门的人还没到呢?”
陈康平只是一个普通商人,在这城里就是一只小虾米,到了衙门跟前,那是一句话也说不上。若等到衙门的人真的来了,燕长琴母子还不依不饶的话,胡水林说不准真得被关进大牢去。
胡水清也明白这个道理,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,眼神里满是哀求。
她没说话,眼泪扑漱漱往下掉。陈康平见了,拍了拍她的手背,道:“账目我让人来查,回头让他们把银子补起来。至于罚……”
“抽他二十鞭子。”柳纭娘接话道:“胡水林,你若是不认罪,那咱们就公堂上见。”
胡水林有错在先,真到了公堂上还是他理亏。说不准得挨板子。既如此,还不如就在这里挨呢。
他抬眼看向胡水清,道:“姐,是我对不住您,您亲自罚我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