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天起,周月桂再也没有去镇上做生意,至于剩下的那些面,她本来是想卖的,但没人肯买,最后半卖半送,自家吃了。
做一场生意,没能赚到银子,还赔了不少。关键是抢娘家哥哥的生意什么的……村里所有人都知道,周月桂当年来的时候才三岁,可以说是被孙家养大的。如今却跑去偷兄长的料包,怎么看都是忘恩负义。
何氏的儿女背了这样的名声,她自然是不满的,两人天天都在吵。孙父懒得听,大半天都呆在长子这边。
柳纭娘这些日子并没闲着,歇了两日后,她跑去镇上租了一间铺子,这一回卖料子。
她跑去城里,去那些精致的绣楼里选来了不少次等的料子,镇上有九成的人都是穿布衣,但这不代表他们不想穿绸缎。柳纭娘拿来的料子价钱比布衣稍微贵点,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绸缎。于是,一时间无论是镇上,还是各村之间,都掀起了一股买绸缎的热潮。
这件事情不可避免的传入了赵家耳中。
事实上,早在柳纭娘的铺子刚开张时,赵家人都知道他做的营生。毕竟,春花还每天都回去睡。
“春花,你娘那些料子从哪买的?怎么那么便宜?”赵母板着脸:“她做善财童子欠一大堆债,我们可不会帮她还。”
里面最便宜的绸缎,就跟细布的价钱一样,有好些细布比正常价钱便宜了两成。在赵母看来,这是要赔本的。
春花忙了一天,浑身疲惫。本来准备洗洗就睡,听到这话,忍不住心生怒气。母亲离家这么多天,父亲和奶从来没想过上门赔罪,问都不问一句。此时开口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。
她毫不怀疑,如果母亲的生意真的做不成,欠了许多债的话,赵家肯定会和母亲撇清关系。想到此,她只觉心中一阵悲凉。
母亲嫁进门辛苦这么多年,得了什么?
“没有欠债。”春花认真道:“还赚了一些。”
母亲跟她交过底,这一批料子卖完,能够赚四两银子,照这两天的趋势,最多三天,库房就会被清空。
赵母惊讶:“你没骗人?”
春花想了想:“大概能赶上爹打铁半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