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负着林家的恩情,如果抛妻弃子,一定会被人戳脊梁骨。
想到恩情,他真心觉得疲惫。这些年来,他从来都不能随心所欲,林玉兰觉得自己受了委屈,他还觉得自己委屈呢。
“玉兰,你说什么胡话!”
柳纭娘冷哼:“想做不敢做,你还是个男人?”
潘元武如今力不从心,对于这样的话本就敏感,呵斥道:“玉兰!我们俩这么多年感情,都要做祖父母的人,你要闹什么?”
再说,他自认近两年来不如以前荒唐,收敛了不少。
柳纭娘似笑非笑:“再让我发现你私底下去见别的女人,我还让哥哥打你。不信你就试一试。”在潘元武黑沉沉的脸色下,她自顾自继续道:“当然了,你与我和离过后,想怎么荒唐都行,只要你不再是我男人,我才懒得管。”
潘元武有些动心。
他垂下眼眸,余光撇向门口,肖满满不情不愿地拎着一个包袱,到了门口后,回头跪下:“夫人,多谢您收留我这一段。日后有机会,一定报答。”
“我不用你报答,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。”柳纭娘语气冷淡,并无挽留之意。
肖满满这丫头看着可怜,其实很有几分手段。她私底下做了不少挑拨李琳琅和潘子峰的事,就比如方才,没有人去拿笔墨纸砚,她却悄悄送上。
可惜李琳琅看清楚了她的心思,不肯让她如愿。
肖满满满脸是泪,哭得泣不成声,偷瞄潘子峰神情,见他不为所动,脸上的泪落得更凶。
二人走了,院子里安静下来。潘子峰僵直地站在门口,半晌,坐在了院子里开始磨药粉。
柳纭娘蹲在他旁边:“子峰,你要觉得难受,不用忍着。”
潘子峰摇摇头,手上的动作加快,仿佛与那药碾子有仇似的。
见状,柳纭娘伸手拉住他的手腕:“跟我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