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不太妙,知府的小舅子纳了姚家的一个姑娘为妾。两家确实是亲戚。且那个姚家姑娘还挺得宠,生下了一子一女。
至于知府本人,都传他清正廉洁。
当然了,这些话不能尽信。柳纭娘初来乍到,和这些人不熟,就算知府有些不妥当,人家也不会说真话。将心比心,当着外人的面,她也会满口夸赞。
于是,柳纭娘没有回酒楼,也没有即刻去告状,重新找了间客栈,换了一身衣衫,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,从后门去了衙门。
今日审的就是孟成礼毒害母亲一案。
正如柳纭娘猜测的那样,孟成礼夫妻俩辩无可辩,杜鹃躺在那里奄奄一息,又有姚夫人指证身边丫鬟,丫鬟口口声声说自己忠心为主,并不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“奴婢命贱,能够夫人分忧,就已满足。”丫鬟跪在公堂上,坦坦荡荡道:“夫人心善,不领奴婢的情。奴婢也不后悔。”她伸手一指孟成礼:“像这样恶毒的人,为了银子连亲娘都毫不犹豫的毒害。如果被夫人接回家中,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。兴许还会伤害夫人……奴婢不悔,大人按律发落,无论多重的刑罚,奴婢都认罪!”
有人说丫鬟傻,没有人说丫鬟太忠心,却没有人说她错。
明摆着的事,孟成礼连亲娘都下手,对着嫡母,哪里还会客气?
大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让人画押,而是看着供词若有所思。半晌后,威严地盯着丫鬟问:“真的是你自作主张?”
丫鬟深深磕下头:“奴婢可对天发誓,此事真的是奴婢一人所为,与主子无关。求大人明鉴。”
杜鹃挣扎半天,已经累了,本来平静地躺在地上,听到大人的问话后,立刻开始咿咿呀呀,狠狠瞪着姚夫人。
孟成礼跪在公堂上,心都凉了。余梅花面如死灰,瞧这架势,他们夫妻别想脱身,都已经预想到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。
大人沉声道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丫鬟再次指天发誓,表明事情是她自作主张。
孟成礼眼瞅着事情急转直下,一咬牙,反正都也不能脱身,怎么也不能让个丫鬟替自己陪葬,要死,也要把姚夫人咬下一口肉。他磕下头去:“大人明察,姚夫人分明是不想接纳我们母子。所以才使出毒计……那时候我以为她只是容不下我娘,还想着帮她做事后,她兴许能给我一条活路,结果……大人,当时拿回家的药,我并没有尽数喂给我娘,否则,她早已没了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