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想越气,她摁了和离书后,恨声道:“今日你们严家的所作所为我记住了。从今往后,你们休想再占我一丝便宜!”
柳纭娘满脸嘲讽:“这话说的,好像我们得了你多少好处似的。周六娘,你搞搞清楚,是我严家对你有恩,是你薄情寡义,是你有了有钱有势的亲人后弃我们而去。我们没有对不起你,是你对不起我们!”
周六娘本就心虚,听婆婆再次提起这些,愈发恼怒。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她也怕丢人,边上两个婆子又催促。她又怨恨地看了一眼院子,很快上了马车。
马车消失在街围,众人议论纷纷。
李嫂直接窜进了门来:“你们家这是怎么了?我刚刚听先生说,他们夫妻和离了?好好的日子不过,这是在闹什么?”
柳纭娘心里明白,她不是真的担忧自己一家人,只是想打听一些消息后传出去而已。这件事情又不是严家理亏,倒也不怕外人知道。她想了一下,摆摆手道:“就是两人不和,日子过不下去了而已,没有别的内情。”
话是这么说,她却一脸悲愤。
众人一瞧就知道这里面有事,当即就有人去缠那位代笔先生。
读书人哪里精得过这些整日探听别人家消息的妇人,半个时辰后,几乎镇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严家发生的事,也知道了周六娘并非周家所生,如今被亲生爹娘接走的事。
但凡知道内情的人,都觉得周六娘不厚道。
柳纭娘要的,就是这样的结果。
出了这样的事,家中气氛低迷。严实蹲在屋檐下许久,猛地起身,扛着锄头就准备出门。
柳纭娘看到他背影,道:“阿实,我知道你心里难受。彩云才四岁,你得为她考虑。早些振作起来才好。”
严实点了点头,飞快消失在门口。
家里有些乱,柳纭娘拎着扫帚收拾,彩云还小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也察觉到家中气氛不对,亦步亦趋跟着。
刚打扫干净,就又有人敲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