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纭娘一口回绝:“我不要。”
李老大面色不太好,压低声音:“何家愿意给二十两。”说到银子时,他几乎是两眼放光,加重语气强调道:“娘,不少了!”
柳纭娘也强调:“秋宁不答应这门婚事。”
李老大恼了:“我是她老子。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只要我愿意,她嫁也得嫁,不嫁也得嫁。”他说得振振有词:“她那么多银子不肯分给老子一点,难道我就白养她一场?这二十两,就当是我养她一场的花销。”
说着,又放软了语气:“娘,您是长辈,这事得您出面。”
柳纭娘面露嘲讽:“你是她爹,这事轮不到我来做主。自己看着办吧!”
夫妻俩磨缠半天,柳纭娘烦不胜烦:“赶紧滚!”
这一回,两人终于消停了。
大概是怕柳纭娘把事情告诉李秋宁,两人当日就拿了银子回来,小半天不到,就已经传出了何家下聘的消息。
村里不少年轻后生伤心至极,李秋宁也挺难受,她找到了柳纭娘,问:“奶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”
柳纭娘摇头:“今早上才听说,那时候你不在。”
李秋宁这三年一直挺忙碌,时常都在林子里钻,进出偶尔会跟她说一声,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悄来悄去,谁也不告诉。
三年前她似乎很依赖柳纭娘,但随着年纪越大,她变得自立,放在柳纭娘这里的银子,从始至终只有三十两。说到底,她对柳纭娘还是防备居多。
李秋宁也不知道信没信,站在屋檐下恨得咬牙切齿:“口口声声说疼我,也只是嘴上疼而已。他们真的想害死我。”
现在的她,已经不哭了。
柳纭娘不知道何家哪里不妥当,但是,现在的李秋宁拿得出二十两,她完全可以自己上门去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