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和辰看在眼中,心里生出怜惜,拿出绢帕帮她擦泪:“别哭,有我呢。”
赵真颜有被安慰到,气呼呼瞪他:“都怪你!没事对别人那么温柔做甚,平白让人误会。”
“是是是……”齐和辰耐心哄着:“以后我改。”
他其实是故意如此,就是为了让刘婵婵死心。
柳纭娘期待地看向刘婵婵,见她咬着唇眼泪汪汪,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。正想收回视线,就见她擦干眼泪,满眼幽怨,语气悠悠:“辰郎,你手中的帕子好用么?”
听到这话,擦泪的齐和辰身子一僵。
赵真颜一愣,下意识躲开了他的动作。
随即,她眼泪落得更凶。虽她口中说着是齐和辰太过招人,让人家姑娘倾心后找上门,话里话外都是姑娘一厢情愿。但她心底里却明白,如果真是刘婵婵自己做梦,绝不敢独自上门。她的底气,就是面前这男人给的。
所以,这帕子绝不是买的,该是刘婵婵送的,而他收下了。
“辰郎用得这般顺手,也是这帕子的造化。”刘婵婵又伸手擦泪:“也不枉我当初绣这帕子的心意。今日看到你们夫妻相处……我实在是……”她深深一福,眼神直直看着他,语气决绝:“愿君日后儿孙满堂,从此顺遂无忧。”
语罢,冲着柳纭娘也一福身:“夫人就当我没来过,日后听到刘家有丧,也不必挂怀。”
从语气到神情,都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。
谁都看得出来,她存了死志。
齐和辰的脸色当即就变了:“婵婵,你别做傻事。”
刘婵婵满眼是泪,脸上却带着笑:“辰郎,我从来都舍不得让你为难。既然连留在你身边都做不到,那我只能离开。曾经我说过,生是你的人,死……是你的鬼,我想信守承诺。”
她笑容凄然,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,再次一福:“你不用心有歉疚,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。也不用劝我,我意已决。与其嫁给别人,我宁愿去死!”
齐和辰从小到大,想要的东西自有人送上,从来也没有背负过人命。尤其这女子本身没错,而是甘愿为他而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