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后,含一颗丁香去去口中残余的味道,继续投入到公务当中。
当务之急的,不是南都的问题,那里就是锦绣文章无用的结尾,虽然存在有点恶心人,但不影响整篇的华美。
啥时候大笔一挥,划去就是了,暂时不影响大局。
现在麻烦的是北边的邻居。
自去年犯边后,已经第三次来扰,战事规模不大,但实在是烦人。
有大臣说,“此番扰边是挑衅,如若不管,任由发展,他们还当大齐是软柿子,随便可欺,任意杀害边民!”
有人反对,“前几年大旱,草原受灾更重,根本无力发起大的战事,我们贸然起兵不符合大国之道。”
“卧榻之侧,容人不断滋事?”
“前几年的旱情国内也是深受其害,兼之民乱,许多地方颗粒无收,百姓好不容易休养生息恢复不少,这时候更不应该贸然挑起战事。”
“是我们挑起来的吗?!”有人支棱一下跳了起来,就差指着该人的鼻子骂。
书房里你一言我一语,赵禛捏了捏鼻梁一言不发,忽然就有些思绪飘散,不知道杨久和孩子们在做什么……
掌一地可以“刚愎自用”做一言堂;掌一国,各种事情纷繁复杂、各种利益关系盘根错节、各种考量接踵而至……他冷眼看着下面这群人,听着他们的建议,做着自己的判断。
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,发出轻轻的笃笃笃声音,慢慢的,下面那些吵得脸红脖子粗差点撸袖子干架的大臣们理智回笼,开始变得冷静起来。
整理整理袖子,彼此哼个一声,坐回座位,脸色由红变得正常又由正常变得青白。
随着笃笃笃的声音,书房内是一片寂静。
“不知道的,还当宫内书房是菜市场。”沈长年笑着说,横贯一张脸的狰狞伤疤牵动起来,让他看起来犹如恶鬼,旁边的冷不丁地抬头看了看,吓得立刻低垂视线。
在满室安静中,赵禛拿过一张纸在上面书写了起来,片刻后将其交给了应铖。他已非王府长史,而是成为内阁辅政大臣之一,与之一样,以前王府的幕僚、旧部都有了自己的新归属。
将工作布置完后,赵禛站了起来离开书房,众人送别后纷纷看向应公。
应铖笑着说,“咱有工作要做了。”
自古以来用兵都不是一件轻率之事,穷兵黩武的下场是庞大的帝国也会被拉垮。战,主战派拥有必须的理由——现在只是小股游骑扰边,是在试探大齐的底线,大齐不先发制人后果就是令人鱼肉,等反击的时候已经尸横遍野了!和,主和派也有着自己主张的理由——国内稳定不过二三年,百姓刚刚缓过来一些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,站会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化为泡影。
两者都有道理。
两者都能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