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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无春醒来的时候,石壁上的烛火还剩下一点。傅鸠还睡着,他睡着的时候也不熄灯,任烛火一根根的燃尽。

沈无春小心翼翼的从傅鸠身边起身,他下了床,原本冰冷的石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,赤着脚踩上去也不觉得冷了。

一面墙的烛火,沈无春一根一根的点过去,他站在那里,心里想着傅鸠做这些事的情景。直到所有的蜡烛都换了新的,沈无春才回到床边。傅鸠还没醒。他睡着的时候,眉眼没有那么凌厉,透着些苍白。沈无春趴在床边看了一会儿,起身去石桥上练剑了。

沈无春甫一走出去,傅鸠就睁开了眼,眼神清明,哪有一丝睡意。

他拖着厚重的衣袍,站在石室门口,绣着墨色牡丹的衣服让他像一条影子般,沉默的注视着沈无春。

沈无春在石桥上,一身白衣衣袂纷飞。他是真的喜欢剑,一日也离不了。但是傅鸠已经很久不碰剑了。自从被囚禁在这里,傅鸠身上的奇经八脉都被封,半点内力也使不出来,更不要提练剑。

沈无春照旧练了一套剑法,收剑的手势漂亮的不得了。

沈无春走到傅鸠面前,眼睛明亮。

“你非要在我面前练剑吗?” 傅鸠神色冷淡,“我最讨厌你练剑。”

沈无春一下子愣住了,手足无措的样子,“我们以前在一处练剑,推演剑招,明明很开心的。”

“只有你开心,” 傅鸠看着他,“你有在意过我想的是什么吗?”

沈无春一下子哑了声,他想起来当年剑湖边的赌约,傅鸠若赢了他,那他便要废去一身武功,此生不得再提剑。

“我如果不再练剑,你就会高兴吗?” 沈无春问傅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