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无春倚着石墙,这样一个人,哪怕他笔下正画着月下楼顶交颈缠绵的春宫画,也是赏心悦目的。
傅鸠放下笔,将画吹干,折起来放进了一旁的一个箱子里。那箱子里,里头有半箱子纸。
总不能都是他俩的春画儿吧,沈无春抿了抿嘴,想上前去看看。傅鸠却一抬手,将箱子合上了。
傅鸠抬起眼,看着沈无春,一双眸子,昳丽又无辜。
“你很介意我画这些东西吗?” 傅鸠问道。
沈无春其实无所谓,但是画半箱子春宫画儿,这也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吧。
“你是怕我把这些拿给别人看?” 傅鸠袖着手,墨色的长发边是一张苍白的脸,“沈大侠是觉得同我这个魔头不清不楚的,有碍你的清白吗?”
沈无春抿了抿唇,“我没这么想。”
傅鸠只是笑,透着一股子嘲弄。
他们两个总是不能好好说话,沈无春想说的话太多,却是个笨嘴拙舌说不明白的。傅鸠压根不想听他说话,他自己说话的时候又总是夹枪带棒的。
沈无春心里想,或许应该传信,那总不会吵起来。但他又一想,当面说话他尚且猜不透傅鸠在想什么,若是传信恐怕更想不明白了。
两个人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聊天,便只好做些别的。
于是上床。
石洞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,只要蜡烛不停息,便一直都是明亮的。石床边的帷幔被放下来,柔顺的落在雪白的皮子上,床上的情事一直要到傅鸠尽兴了才算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