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听不见,我就要欺负你。”
他没能得意多久,没一会儿顾吹雪和沈霜白就过来了,他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,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委屈。
他幽怨地看着“江牧”,不高兴地闭上了嘴。
顾吹雪和沈霜白进来就看到他正在轻声哄着“江牧”喝粥。
这个哄是真的哄,他放轻了声音,像是怕惊扰到某个已经不可能再醒来的人:“师尊,师尊,吃饭了,今天我煮了银耳莲子粥,你最喜欢的。”
顾吹雪和沈霜白像是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,双双沉默着没有打断他。
闻斜当然喊不醒“他”,只能闷闷不乐地把碗挡在了桌上,一边熟练地握着“他”冰凉的手给他输灵力,一边抱怨:“师尊你太过分了。”
尸体自然是装不下灵力的,但他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输进去的灵力在溃散,直到他脸色苍白,支撑不住了才停下。
顾吹雪好像是想劝他的,但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也微微红了眼眶,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,只能求救地看向了沈霜白。
沈霜白也沉默了半晌才低声开口:“小斜,三尺峰就你一个……就你和你师尊两个人,太冷清了些,小师伯最近忙着修阵,要不你搬过去帮我看看那群小子吧。”
闻斜头也不抬:“师尊喜欢三尺峰。”
沈霜白闭上了嘴。
顾吹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开口:“要不师伯们过来陪你……你们住几天——”
她在闻斜冰冷的目光下募的失声。
很明显的,闻斜不想任何一个人或者东西出现在三尺峰上,打扰他和他师尊,直到顾吹雪脸色苍白地改口说她说错了,他才不太满意的收回了视线。
屋子里又静了下来。
江牧叹了口气,走过去坐在了床边,看着旁边的闻斜在顾沈两人看不见的地方,目光缱绻地一寸寸打量着“他”。
他现在心里的难受倒是消了些了,开始考虑起了出了幻境之后的事。
看这臭小子的样子,岂止是对他情根深种,简直已经没了他就活都活不下去了,这种情况,怎么办?
要是闻斜不是他徒弟,说不定江牧就想着反正也不一定能遇到个喜欢的,看在这混账东西对他死心塌地的份儿,将就将就得了。
可问题是他是这小兔崽子的师尊。
他是做长辈的,就像他之前跟沈霜白说过的一样,这小子一头热,难不成他这个年长他百多岁的长辈还跟着他乱来?
不成不成。
更何况,他的将就,还配不上闻斜对他的一腔热忱。
哎。
头疼。
顾吹雪过了许久,才又开口:“对了,小斜,我把我那块千年玄冰带过来了,以后就不用你给……阿牧输灵力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,闻斜才终于抬起了头,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,像模像样地拱手道谢。
顾吹雪和沈霜白没一会儿就走了,房间里又只剩下了闻斜和“江牧”。
江牧在旁边看着他动作利落地把床收了,让“江牧”躺在了椅子上,又把千年玄冰放在了床的地方,放枕头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,然后像是做坏事怕被发现一样,他红着耳朵尖悄悄地看了一眼“江牧”,在玄冰上多放了一个枕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