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符子没觉得什么不对,只有沈霜白的眸子闪了闪,却没说话。
等着南符子和顾吹雪走了之后,沈霜白才幽幽地笑了笑:“小师弟,我们聊聊?”
江牧一挑眉,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明白他大抵是察觉到了什么,于是干脆地点了点头:“行。”
江牧没理会闻斜,起身带着他进了自己房间里,给他倒了杯茶。
沈霜白端起杯子嗅了嗅,笑了:“茶?”
江牧懂了他的意思,啼笑皆非地给他换上了酒:“小师兄,我这儿可没多少存货了,你少来压榨我。”
自从他师尊走后,他自觉身上的担子重了,硬生生地给自己艹了个一峰之主,清冷孤傲的人设,连喜欢的酒也不碰了,人前人后都喝茶,手里还真没多少酒能喝的了。
沈霜白笑,语气多了几丝闲适:“话说回来,你这随性的样子我还真的好多年没见了,当初你非要把自己弄得跟个深山里出来的道士似的,我还怀疑过小师弟是不是被人给调包了。”
不单是他那么觉得的,他现在都还记得,当初顾吹雪看到他小师弟一身寡素的反应,她差点就觉得自家小师弟是脑袋被磕坏了。
无他,主要是他的变化是真的大,一身红衣换成了一身灰白,向来喜欢的甜食也不吃了,酒也不喝了,走到哪儿都端着杯茶。
“像是深山里出来的道士”,这次真的没有半分夸张。
江牧脸上也多了几分回忆的神情。
沈霜白慢悠悠地喝了口酒:“我以为是你跟我们开玩笑呢,没想到你那个样子一弄就坚持了两百多年。”
当年惊艳天下的红衣一剑把自己弄成了那个样子,谁看了不怀疑是在开玩笑?
“诶,你现在怎么不继续了?看开了?”
江牧笑着摇了摇头:“我还活着的消息都没几个人知道,那副样子做给谁看?”
沈霜白大笑了两声:“也是。”
笑完了,他才稍微正色了一点:“听师姐说,昨天你把小斜罚了?”
听到那混账东西的名字,江牧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:“嗯。”
沈霜白挑眉:“难得啊,你这么疼徒弟的人——是因为什么?”
江牧沉默。
真的,他虽然脸皮不算薄,但是那大逆不道的小畜生做的事,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。
沈霜白有点意外了:“嗯?”
江牧再次默了默,抬眸细细地看了看沈霜白的表情。
他小师兄是个极其有分寸的人,跟他讲……应该没事吧?
正好他也要被这事儿给逼疯了。
他抿了口从容辰那儿搜刮来的桃花酿,装做不在意地飞快道:“那小兔崽子……”
沈霜白一脸的空白:“你说什么?”
江牧无奈了,低声重复:“那小兔崽子,对我,有那种心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