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梦幽拍了拍弟弟的手背,“梦枕跟我回内院去吧,让将士们放开些庆功,若冲撞了你就不好了。”
江梦枕应了一声,向齐鹤唳柔声道:“铠甲上又是土又是血的,快去沐浴更衣,晚上好好喝几杯,今日你是江陵城的英雄,怎么高兴得意都不为过。”
齐鹤唳赶紧往后退了一步,赧然地说:“怪我没注意,你是最爱干净的...我、我不喝酒,晚上正好和南宫先生商议接下来的行军布置。”
“你不休息,难道人家南宫先生也不休息吗?松快一天吧,你又不是我的奴隶,更何况,从军的人哪儿有不喝酒的呢?”
齐鹤唳脸上发烫,讷讷道:“...你还记得我说过的混帐话。”
“小饮怡情,我以前可从没有不让你喝酒,是你自己...”一个“傻”字从舌尖吞到肚子里,他们到底曾是夫妻,说话做事间常常不经意地流露出熟稔与亲密,江梦枕自觉有些越界,收了声随姐姐往垂花门走去。
“...梦枕!”齐鹤唳舍不得就此分开,在他身后怔怔喊了一声。
江梦枕回眸一笑,向他轻轻挥了挥手,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,别再郁郁不乐的,好么?”
齐鹤唳的目光直追着他们进了内院,他起伏的心绪被江梦枕的两三句话奇艺地抚平,好像被主人捋顺了毛。李参军与张副将结伴而来,见齐鹤唳望着内院傻站着不动,张副将不由笑道:“咱们小齐真是个痴情种子,都过去三年了,对他的夫郎还是这样念念不忘。”
“叫什么小齐,要叫将军!”李参军上前拍了一下齐鹤唳的肩膀,压低声音问:“怎么样?江公子可还念着旧情?你这样帮他们打天下,他可感动了没有?”
齐鹤唳垂头道:“我也不知道,他说不怨恨我,与我说话时倒也和颜悦色的...”
“那就是有戏呗!”张副将大大咧咧地说:“指不定什么时候,就能喝上你俩破镜重圆的喜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