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尤道:“那也说不通吧,监控不是都没拍到老周离开过家吗?10号那天去过他家,之后又离开的只有葛俊华啊,只有他的车进入过车库,在监控上有一段没被拍到的时间啊。”
这时,两份鸭汤套餐上桌。店里的食客走了两位,老板娘和伙计抹桌子,收拾餐具,看报纸的人翻着报纸,马路上一条狗狂吠着经过。赵尤掰开一次性筷子捞了下鸭汤里的配料。鸭肠鸭肉鸭胗配了几块萝卜,一些笋丝,火腿丝,配餐的米饭上头淋了些深色的酱汁,米饭还在冒热气,饭粒油光晶亮的,鸭油香味扑鼻。赵尤食指大动,端起饭碗扒了一大口饭。余柔怀舀了几勺鸭汤在饭上,拌着吃饭。严局长就说话了: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周思畅和延明明商量好演一出戏,为了巩固自己在西美华的绝对控制权,顺便陷害葛俊华,搞跨葛家,葛俊华他那葛g酒店装修,可是害惨了边上的西美华的生意啊。
“他们的计划是这样的,第一步,延明明10号回家后诈死,课程进行的时候,葛俊华已经多次表示10号下午要带自己酒庄出品的酒登门拜访她,这事儿挺多人能证明的,起码也有五个人能证明。”
余柔怀闻言笑了笑,严局长不带停顿地继续:“于是等葛俊华出现,周思畅带他去见延明明,两人发现延明明的尸体,周思畅这时候就故意以股票什么的诱惑葛俊华,提出让他帮忙弃尸。”
余柔怀道:“这小葛会这么容易上钩?”
“或者他们打算制造出延明明吃了葛俊华送的东西死了的假象?”
赵尤说:“那这样葛俊华确实很容易就慌了。”
严局长进一步推猜:“第二步,确保葛俊华开车带着延明明的‘尸体’离开,然后隔天,周思畅就去自首,误导我们把视线都集中在葛俊华身上,延明明呢,一从自己家离开,就计划找到机会从葛俊华的车上脱身,然后她就要趁乱低价收购自己的股票,好稳固对西美华的绝对控制,不是总说鲍老板那几个孩子一直想找机会挤走她吗?她肯定不甘心啊,然后等葛俊华因为有参与案件的嫌疑被警方调查,葛家因此大乱的时候,她还能趁机吃进葛家的股票。等股市交易完成,延明明再露面,澄清周思畅没有杀人,一场误会,但是交易已经做完,她就是最大的赢家,这就是他们原本的计划,”
余柔怀放下了筷子,看着严局长,赵尤也放下了碗筷。
严局长伸着一根食指在空中摇晃,来回观察余柔怀和赵尤,目光机敏:“好了,他们10号的时候,打算开始实施计划了,他们先假装在餐馆因为过敏食物的事情发生争吵,为周思畅可能谋害她埋下伏笔,也是为了误导我们警察。”
“过敏食物?”赵尤看了看余柔怀,“这……我看之前的笔录里说,服务生都没听清他们在吵什么啊?”
严局长笑了笑:“我们重新调查了服务生,有人说听到他们当时好像在讨论过敏的问题。”
余柔怀颔首,赵尤继续听下去。
“然后延明明就离开了,等到周思畅回家……”严局长拿起了一只肉包,“可延明明没想到的是,周思畅对她真的起了杀心,他想将计就计,就此干掉自己的妻子,他真的想办法让延明明过敏了,调换了延明明平时常用的肾上腺素针,她回到家觉得不舒服,上楼去卧室休息,打算注射药剂缓解症状时,发现针有异常,等周思畅回来后就质问他想干什么,两人争执中,周思畅打晕了她,为她注射了胰岛素,在二楼卧室的浴缸里准备分尸,我想,就是这时候延明明的血迹弄到了浴缸里,后来周清洗浴缸的时候进入了下水道……”
他咬了一口那肉包。
余柔怀点了根烟,道:“小严,按照你的分析,周思畅要分尸延明明,问题就来了啊,延明明回到自己家,监控拍到了吧?他也回到家,监控也拍到了吧?延明明死了,分尸了,不可能再被监控拍到离开家了吧?那延明明要是失踪了,他的嫌疑岂不是很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