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一边扶着筱满一边往嘴里塞了些绿油油的东西,咀嚼了一番后吐出来,敷在了他的伤口上,然后重新用布条帮他包扎。他还给了筱满一粒抗生素。
“小方的船上应该有阿司匹林的,我一时半会儿没找到。”林舍前问他:“弄些水给你?”
筱满吐着粗气靠在树干上,微微晃动脑袋,生吞下药片,张了张嘴。林舍前坐在了他旁边,擦了擦右腿上的伤痕,又塞了些绿草进嘴里,嚼得稀烂后敷在自己的腿伤上,他说:“我来过这里。”
筱满说:“你不会计划把我当成一个树洞,对着我说完那些你不能说给别人听,无处可安放的,再不找个树洞倾诉一下就要被逼疯的那些秘密,再把我灭口吧?”
林舍前翻了个白眼:“你精神这么好?刚才我看你还以为你快断气了。”
筱满笑了,一边咳嗽一边笑。林舍前帮他顺了顺气,道:“你不是说你现在求生意志很强吗,你怎么还老想着什么我杀你,死不死的啊?再说了,现在枪在你手里,有枪就是老大咯。”
筱满把枪往裤腰里又塞了塞:“求生意志那就是因为老惦记着怕你杀了我才越来越强的,越想到死,就越不想死啊,绝望处才有希望啊。”
“哎,行了吧,你怎么还煮起心灵鸡汤来了?”
“你杀过人吗?”筱满问他,试着活动右手,立时痛出了眼泪,老实地用左手捂住枪。
“没有。”林舍前瞥着他,神情戏谑,“我看上去像杀过人?”
“挺像的。”
林舍前笑了:“怎么啊,你杀人的时候你还有面镜子照着你,你刚才看我,觉得和你杀人的时候的样子特别像?”
筱满瞅着边上的那具白骨:“你说的那个‘他’和这个女孩儿的死有关吗?”
林舍前道:“你干吗扯开话题?”
“有烟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干吗不杀我了?”筱满往火堆边挪了挪,太阳落山后,海岛上的气温一下降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