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郑玉树的后脑勺有伤,但是致死是一氧化碳中毒,女的脖子上有掐痕,但也是吸入过多一氧化碳死的,从她的的手指上发现了汽油残留,地上还发现了女人平时抽烟用的打火机,那天天气干燥,造棚屋的建材又不防火,火一点起来就烧了起来,而且那些装修队上的人也说,男的打了女的之后,两人的矛盾就很深,女的动不动就说要杀了他,不和他过了,和他拼命之类的话。”晏伯远的声音渐渐低沉,说道,“延明明的父亲延长安,就在他们这个装修队里。”
筱满弹拨着指甲壳,道:“他是那女人的外遇对象?”
“装修队上的人都说不可能,延长安和那郑玉树是同乡,两人关系很不错,平时称兄道弟的,延长安的工作还说郑玉树的介绍的,那天郑玉树离开后,延长安没多久也走了,说是去给老乡买胃药去了。火烧起来之后,街坊四邻都赶着去救火,有人在救火的人里看到了延长安。”
“这案子到了周思畅手上?”
“没有,这案子因为牵扯到两条人命,一开始是他们派出所两个资历比较老的警察,一个叫钱英,一个叫王大成,两人接的案子,后来转给分局了,王大成早就不干刑警了,周思畅考上硕士之后,他也离职了,下海了,现在生意做得特别大,还改了名字,以前是大小的大,成功的成,现在叫什么王达诚,马达的达,诚心诚意的诚,就是那个诚意食品,专门做零食的,我这些都是和钱英打听到的。”
“火灾最后怎么结案的?”
“夫妻争执,意外点火烧着了屋子。”
“没别的可能吗?比如那天柳芳趁没人在棚屋,和外遇对象私会,被郑玉树发现,三人发生争执?”
晏伯远说:“这就不好说了,不过,钱英说,那时候他在王大成的桌上见过一张画像,问他是什么,他说是当晚有人目击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在火灾发生前进了那四合院,那个目击者平时会画两笔画,就自己画了一张画像给他。钱英和我担保,那画像画的就是延长安,钱英就说要去抓人,周思畅当时在边上,听到了就说,这得再找画像专家找目击者画一个才做数,结果第二天那画像就不见了,钱英再问王大成这事,王大成就说上报了,分局的领导自己会判断,钱英也没再追问了,这画像的事就不了了之了。”
晏伯远还道:“两人明显都是被烟呛死的,就用意外结了案,男女死者的家属也没要求立案调查,拿了包工头赔的钱就都回了老家去了。”
筱满盘算了会儿,道:“延长安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你知道吗?”
“说不清,钱英说他有印象延长安的闺女去派出所要报失踪,那时候王大成还没去做生意呢,还是他接待的延明明,但是这人也说不清是不是再他们这里失踪的,他就让她回户籍地报案去了。”
筱满说:“这话也不算不合章程……”他道:“你能联系上这个王大成吗?”
晏伯远说:“我在户籍里查了查,联系了他的家人。”晏伯远轻笑了声,“他们说他去阿富汗谈生意去了,当地没信号。”
筱满摇头苦笑,晏伯远道:“我查到他6月10号的飞机,飞去了雁城。”
筱满的脑海里闪出三个字:“如何岛”,手心里立时出了一层汗。他谢过了晏伯远,他看了眼外头,说:“现在外面风大雨急的,我们也不方便出门,等台风过去,我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和赵尤碰个头,把这些事告诉他。”
晏伯远道:“你们都注意安全,你放心吧,赵尤特别怕死,绝对不会干出什么威胁自己生命的事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