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有时候挺像个小孩儿的。”
“咳,男人多大了都是小孩儿啊。”林舍前道:“你是说他幼稚?”
“不是……”筱满想了想,“我其实经常觉得小孩很刻薄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才不管要不要给你留什么面子,但是其实这并不是刻薄,这是很真诚的,”他竖起一根手指,“他没有刻薄过我啊。”
林舍前往后仰去,反手撑着躺椅,望向夜空:“明白了,你需要别人对你很真诚。”
“我在他面前是没有秘密的,我就很放松。”
“最差劲的秘密?”
“道德底线的最低标准。”
林舍前笑出了声音:“那挺羡慕你的。”
他伸长了腿,视线回到了筱满身上,说:“丁明美的房号是6508。”他问起:“对了,我听我师傅说,赵尤不是刑警啊?”
“以前是,现在不是了,当刑警多累啊,有机会转文职就转吧。”筱满说,“你也挺关注他啊。”
林舍前拍了下裤腿,开了啤酒,喝了一小口,道:“他们怀疑周思畅找他的目的,你说他一不是刑警,二,职务级别也不高,要么就是冲着他当纪委的爸来的,可他爸也管不了海省的事啊,就觉得……”
“觉得他可能是周思畅的同伙?来帮他抛尸,处理后续什么的?”
“周思畅这案子吧主要牵扯到雁城两家挺大的公司,那可都是纳税大户啊。”
“西美华和葛家分别给你们施压了?”
林舍前一笑:“我一档案办的,给我施什么压啊,”他道,“西美华倒还好,延明明和他们公司里挺多人都不对付的,可是她手里的股份多,还有创始人撑腰,加上能力又出众,雷厉风行,她在的时候大家也都相安无事,就是她这一走吧……”林舍前一顿,“而且本来就传说周思畅一老头,退休的人了,凭着几张画就能吹动延明明的枕边风,既不搞什么婚前财产公证,还能直接在房本上加上他的名字,老头儿有点水平,肯定不是省油的灯。听说周思畅自首进了公安局,延明明的股份他肯定是没戏了,鲍家那几个孩子连夜就开了香槟,乐得和延明明她妈,她舅套近乎,说是股份的价钱都谈好了。”
林舍前比出十个手指,筱满数了好几遍,咋了咋舌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