筱满懒得理会他,护着脑袋,护着耳朵,摸出手机一看时间,说:“得下去了,上来好久了。”他指了周围一圈,储藏室里除了一些行李箱之外,放了不少鹿茸,药酒之类的保养品,问道:“你到底要拿什么下去啊?”
赵尤扯了扯他的裤腿,筱满抽出了裤腿,往幽暗的角落摸索过去。他的脸上烫烫的。他抱怨了句:“雁城也太晒了。”
赵尤没出声,筱满清了下喉咙,猫着腰挪到了几只行李箱前,随口问:“这些行李箱谁的啊?”他打开了它们查看了番,行李箱都是软布质地,带拉链,都没锁,款式老旧。里面是空的,箱子里有一股旧衣物的味道。筱满问赵尤:“老周会画画啊?你看过他画的画吗?”
赵尤说:“不知道啊,大学的时候起码他不爱画画,而且……”
筱满接道:“家里没有画具,”他说,“一楼挂了他画的画,刚才我给你名片的那个外国女人好像知道不少他画画的事情。”他边说话边站了起来,“就拿这些保养品下去吧。”
他拉上了那些行李箱的拉链,扭头看赵尤,问道:“延明明没立过遗嘱什么的吧?”
赵尤也站了起来了,关切地问他:“你不会晒伤了吧?”
筱满翻了个白眼,又转了回去,提起几袋保养品。赵尤说:“可以涂点芦荟膏,不然问问小尹,她肯定带了什么修复面膜。”
筱满磨了磨牙齿,眼角一瞟,瞟见赵尤那一脸认真关心,眼底却又隐隐显露出一丝狡黠的模样,笑了出来。赵尤说:“对嘛,你开心你就要笑嘛。”
“行了吧,别废话了。”筱满推着他往门口去,赵尤说:“你要多笑一笑。”
他紧接着说:“起码从雁城那里得到的资料显示,她没有立过遗嘱,也没有处理资产,转移财产的动向,如果她真的觉得自己受到了生命威胁必须离开,以死脱身,那威胁应该是突发的。”
筱满吐了口气:“你怎么换碟都不用先退光盘的啊?无缝式连接啊?”
他拍了拍赵尤身上弄到的一些泥土,那应该是从他的衣服上沾到了他身上去的,他也跟着继续讨论起了案情,道:“会不会在培训班里发生了什么?”
赵尤说:“培训班主动提出配合调查,他们主要在一个海岛上活动,当地人管那里叫龟背岛,周边还有几个群岛,岛上平时没人用手机,参加培训班的学生的手机也会被没收,对手机的保管倒不严格,不过岛上没信号,整体类似欧美那种灵修班吧,在岛上活动的人都是兄弟姐妹,生活自给自足,自成一个封闭的社会。”
“听上去挺邪门的,不会有个类似教主一样的人物吧?”筱满猜测着,“药物控制,精神控制,胁迫诱导未成年人,敛财?”
说到这里,筱满看了看赵尤,赵尤道:“他们倒没有向岛上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收费,还会给他们发钱,有不少外国人,说是都是志愿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