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啊。”
“挺少见的。”
“是啊,所以我印象挺深的,那个爸爸好像是来写书的,以前是个记者,特意要了个清净点的房间。”
“哦,这样啊,那包不然还是先留给你吧,我先上去休息了。”
小蔡说:“我给他们留个纸条吧。”她埋头写纸条。赵尤靠着那背包问:“你们这里能帮忙收快递吧?”
“能啊,你要买东西啊?你几号退房来着?买什么啊,快递能在退房前到吗?”小蔡抬眼看他,停了笔。
赵尤就拿出手机搜索“打印机”,道:“我想买个打印机,把手机里的文件打印出来看,盯着手机太久了,眼睛疼。”
“你这出来旅游还要忙工作啊?这么辛苦。”
“我是出公差,而且我比较习惯把文件打印出来看。”赵尤找到了一个同城发货,明天下午就能送到的买家。
“就写我们酒店的地址,加上你的房号就行了。”
“还是网上买便宜。”
“你这能报销嘛?”
“估计不能,但是我还不想瞎啊。”赵尤揉着眼睛笑着说,把书包推给了小蔡:“那我先上去了啊。”
小蔡把书包放到了桌子下面,喊住他,拿着写好的纸条和他一起上了楼,到了6楼,两人分走两边,赵尤的面很快送到了,送面的还是那年轻男人,这次面还没陀,汤水半满,就是没放盐,赵尤吃了半碗就去洗澡了。他猜刑天翔和小靖住进四季春了,那书包上的狗挂坠和刑家的吉祥长得一模一样。他们和他住到同一屋檐下来了,而且,毫无疑问,筱满也在追查延明明案,可他却迟迟不和他正式会面,始终在暗处,就连和他交换信息都十分隐秘。他明白筱满的用意,雁城的一切情况都还不明朗,自首的周思畅,消失的延明明,鲍家,葛氏,神秘的精英培训班的组织者,公安局内部的那些人物又都在这场凶案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——尽管赵尤已经想到了很多种可能,无非是利益关系盘根错节,牵扯深广,多方势力各有所图,但以他目前掌握的信息和线索,还不能对这起事件,那些涉案人员之间的关系下任何定论。筱满选择留在暗处确实是目前对他来说最有利的。
赵尤关了花洒,拉开了浴帘,目光扫过浴室里的烟雾报警器,他在雁城人生地不熟,敌在明——倘若雁城这里真有什么因为周思畅把他这个“外人”拉进了这起案件而视他为敌人、眼中钉的势力的话,必要的时候,也许只能依靠在暗处活动的筱满了。他瞥见抽水马桶的水箱,他想,筱满在影院厕所的水箱里留给他的纸条和糖或许就是为了告诉他,必要的时候,他还有他,他一直在他身边。
赵尤擦干头发,回到房间里吃完了剩下的半碗无味的面条,在床上躺下了。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他觉得他会梦到筱满,真想赶快见一见他,真想告诉他,他不希望他担心他,但又很开心他会担心他,他还很开心他们很有默契……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和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