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,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大概是景泽的视线停留太久,“白雪霁”发现了问题,问他。
“嗯。”景泽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“哪里?”“白雪霁”问。
“别动,”景泽说,“我给你拿掉。”
景泽伸出手去,在这个“白雪霁”脸颊上蹭了两下,“好了。”说着,还顺手给他理了理领子。
“白雪霁”愣了一下,随后伸手想要来抓景泽的手指,景泽却见好就收,飞快地把手收了回去,让“白雪霁”扑了个空。
“调皮。”这个“白雪霁”说,连这种有点爹味的发言风格都像真的。
景泽站起身来,“白雪霁”也跟着站起来。
景泽说:“不是吧,我上个厕所你也要跟?”
“白雪霁”:“你想上厕所?”
景泽:“有问题?不是进了秘境就连厕所都不给上了吧,又不是电影士角,吃喝拉撒是正常需求。行了,你就坐着吧。”
景泽不动声色地将“白雪霁”按回原位,左右看了看,朝车厢前方走去。
这是一列老式火车,不像华国后来发达的高铁那样,老式车子的配套设施通常都不太好,卫生间并不是每节车厢都有,而是一般固定在某几节车厢。景泽刚刚就偷偷打量过,他这节车厢并没有卫生间,要上厕所,他需要步行穿到其他车厢去。
“哎你……小心。”
景泽冲“白雪霁”笑了笑,拍拍身上:“放心,你给的东西都在呢。”
“白雪霁”这才略有些疑惑地坐了回去,景泽转身拉开车厢连接处的玻璃门,大跨步进入了前面一节车厢,隔着玻璃他还对“白雪霁”又笑了笑,然而当关上门转身的刹那,景泽脸上伪装的笑容已经不见了。
暂时混过去了,景泽轻轻松了口气。
抬眼打量这节车厢,景泽发现这里也有很多乘客,不过跟他们那节车厢的闹腾相比,这里的乘客少一点,似乎也安静一点,有好几个座位上的乘客在睡觉,也有人安安静静地看书或者小声聊着自己的私事。
景泽一路往前走,穿过整节车厢,突然,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看他。回过身去,车厢里的乘客却还是安安静静,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,并没有一个人注意景泽。
错觉?
不对,不是错觉。
景泽心怦怦直跳。人都有警惕意识,比如一群学生如果正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地上课做作业,此时突然有人闯进来甚至是穿过整间教室,从前方走到后方,不可能没有一个人抬头看一眼。不注意反而是不寻常的!
景泽这么一想,额头的汗都渗了出来。
厕所就在这节车厢的顶上,景泽找到位置,门锁显示里面没人,景泽推开折叠门进去,然后迅速将门反锁,然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。擦掉额头的汗,景泽打量这里。
这是个小小的蹲厕,很难说干净,但也不至于让人犯恶心。火车窗户就在厕位旁边,景泽跨过去,伸手将窗户往上抬。这窗应该很久没开过了,上面积着厚厚的灰尘,随着景泽的动作,灰尘被碰落,在空中胡乱飞舞。夕阳渐沉,那些飞舞的灰尘在光线中可以看得清清楚楚,惹人厌烦。更糟糕的是,窗轴可能是有些锈蚀,每往上抬一分,就会发出叫人牙酸的嘎吱嘎吱的尖锐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