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公心系命案,自然注意力都落在朱丽儿身上,却没看见李城南脸上的僵硬和错愕。

县衙里,鼻头有一颗痣的女子,唯有他的夫人啊?可是夫人既不姓张,也不叫银花,应该是另一个鼻头有痣的女子吧。

他心下忐忑,额头都冒出了冷汗,只能强迫自己去听包大人的问话。

李城南只听得这女孩痛恨地说着:“回禀大人的话,民女的父亲死在十年前,十年前我娘刚病逝,我父亲就抬了个妾室进门,她叫张银花,人生得温温柔柔的,对我也很好,当时我也很喜欢她。”

朱丽儿十年前,不过是个小孩子,可小孩子目睹凶杀现场,记忆却十分深刻。

即便是十年过去了,朱丽儿依旧记得那个下午,她爹因为跟人争斗受了伤,所以在家修养了好几日,可病却不见好,脾气也很差,所以她不敢靠近,只敢在院子里自己玩。

张银花却没办法,她要侍奉父亲喝药,偶尔还能听到父亲的斥责声。

那日天和气朗,朱丽儿当时鬼使神差地想要进去看看父亲,却没想到——亲眼目睹了张银花用长钉刺死了父亲。

她当时害怕极了,根本不敢声张,等她反应过来,张银花早就跑了。

包公闻言,却问:“既是凶杀案,又有你亲眼所见,县衙应该留有案底才对,十年前,你家也住在通许县吗?”

“是的,十年前我娘病重,我爹就带着我娘来了通许县安家,一直都没再离开过。”

十年前,包公还未在开封府任职,只记得当时的通许县令因为贪污被流放岭南了,便转头问李城南:“李县令,十年前的旧案,县衙档案中,可还有记载?”

李城南却是慌神中,楞了好一会儿,才反应道:“下官不知,请大人给我一些时间查一查。”

……就挺意料之外的,包公也不生气了,只让他下去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