赢启弘把桌上的蛊药粉末拿起细看,刚想要闻一闻药粉的味道时,马上被林瑾年阻止了。
“不要闻,此药味浓,且毒性不轻,多少对身体有所损耗。”林瑾年一边把蛊药收好,一边说道:“我用鼠只试药,对比过后,发现药性与毒发后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,但可能是用药剂量不同,元小延所中的蛊毒明显要比这个方子的毒性更深一些。”
南风靖不由皱眉,“也就是说,元小延中的蛊毒,是从东鲁传入的?”
“不,严格来说,是从西域传入的。”荀远道说:“东鲁归属翔国后,官府一直都在严打蛊虫蛊药,禁止当地人研制与买卖,如今能制这些害人玩意的,恐怕只有擅养会毒的西域人了。”
“西域。”赢启弘略沉思片刻,也接话,“自西域先王帝数年前去世后,邻旁的北燕与大明两国双下齐攻,西域国的气数可谓已尽,不惜在两年前卖城求金苟延残喘。如今西域国土皆所剩无多,西域人民亦四散离去,雷霆钧当初能在府上私藏暗用蛊毒,也足已证明他与西域人有勾结。”
“甚至”说至此处,赢启弘不禁眼匝肌肉一跳,心中已然想到了最坏的一层,“雷霆钧是六哥的人,是朝中唯一在明面上支持六哥登位的武将,他与西域人联手勾结,暗地用蛊使毒,难保这也是六哥日后为了夺位,而使的手段之一。”
林瑾年微惊,“可是朝廷明例严禁阴诡巫毒之术,若钊王真的暗使这些禁术,岂不是以身试法,挑战皇上的御威?”
“没有人举报,谁会蠢到自己犯事主动自首的?”荀远道脸色有些不好看,“现在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了,不管这蛊毒是钊王的安排,还是雷霆钧私下暗用,西域的蛊毒已经传进翔国了。这次元小延幸运,大难不死,但下一个中毒的人,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好运气了。”
林瑾年暗暗紧握了拳。
荀远道越想越气,“如果不是那名官员畏罪自杀,我必然撬开他的嘴,让他什么都供出来。”
“现在说这话不免虚了些。”南风靖稍稍一顿,然后转问赢启弘,“你让肖峥暗中跟踪钊王的护卫镜夜,可有结果了?”
谈及这事,赢启弘脸容现出一抹颓然,“六哥谨慎,肖峥跟踪镜夜十多天,什么收获都没有。而且在这段时间里,镜夜不再潜入苏宅,甚至一直在六哥府上不出,也已不像往时那般贴身保护六哥。我怀疑是六哥察觉到了什么,所以更换了贴身侍卫。”
一无所获的消息让一屋子人一下子默言,可赢启弘似乎想起什么,又马上说道:“但我派人调查过,不止镜夜,苏素冬这一个多月来,也是在苏府闭门不出。”
提起苏素冬,林瑾年出声问道:“是为了躲避钊王?”
“这我不知,是潜入苏府的暗探发现来报,我才觉得有端倪。”
赢启弘解释,“我本猜想苏素冬或许是在躲避六哥的追杀,但镜夜刺杀失败后,六哥并没有再次动手,且苏衡坚也没有追查深究的意思,让我开始怀疑先前收到的潜府刺杀是个假消息。可在苏梅芝册封为妃的宫家宴上,苏素冬却没有露面出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