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、注意影响!

静默过后,籍舟没有直接回答,反问道:“这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
姜渚只道:“随口问问罢了。”

籍舟刚想说什么,身后忽传来急促的一声呐喊:“籍舟……籍舟啊!!”

只见金厘从拐角奔了过来,一个猛刹车,正好卡进两人中间的位置。他跑得气喘吁吁,一头金毛全吹翻了,上来便抓过籍舟的手腕,瞪大眼问:“听说你手割破了?……艹,怎么包成这样!你还好吗,医生怎么说?”

籍舟摇头:“小伤而已,没事。”

“没事个屁!差点吓死我了。”金厘气急败坏道,“是哪个傻逼让你切柠檬的,我去帮你削死他!”

姜渚闻言,微一眯眼,扭头去看籍舟。

籍舟默默把脸别到了一边。

金厘又道:“都说了别乱动东西,你个九级手残非不听。现在好了,活该啊,你咋不把指头剁了?”

他一番絮絮叨叨,简直跟训儿子一样,一点面子也不留。

籍舟倒是不生气,就安安静静听着,一副习以为常的平和表情。

姜渚却皱了眉,站在旁边轻咳一声。这下把金厘吓了一跳,才注意还有个人,顿时惊道:“……卧槽,你谁?!”

籍舟心说,他是你要削的傻逼本人。

姜渚微微一笑,道:“你好,我是籍舟的同事。刚巧在店里遇见,就陪他来了诊所。”

金厘一个激灵,心中警铃大作!

他倒退两步,将姜渚从头到尾打量一遍,立马就懂了——这是那个屁事一堆,脑子有大病,还把车开到郊区的路痴老板!

原以为是个青面獠牙的刻薄鬼,没想到还挺帅的,个子老高了,像杂志里走出来的精致男模。

然而在金厘的固有认知里,长得帅的男人都不是好鸟。最近籍舟三番五次遇倒霉事,上周跑到荒郊野外开房,今天又不小心把手切了——好巧不巧,还都是跟这个男人一起!

都这种程度了,不是针对是什么?明摆着故意搞事,不然就是图谋不轨。

金厘二话不说,把籍舟拉到自己身后,死死盯着姜渚道:“行了……谢谢你陪他这一趟。现在我来了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
姜渚:“……”

籍舟拧了金厘一下,“悠着点,这是我们总编。”

金厘冷酷地说:“我知道。”

他一个跨步上前,扬起下巴直视姜渚,俨然是一副母鸡护崽的威猛形象。

姜渚和善地问:“先生,你是有话想说吗?”

金厘:“有。”

姜渚耐下性子,等着他说。

金厘深吸一口气,神情紧绷,用郑重严肃的眼神瞪向姜渚。

籍舟也看过去,不懂他想做什么。

“你,不准勾引我们籍舟!!!”

金厘陡然一开口,用气吞山河的声音,朝姜渚那边大吼:“我不同意这门亲事——!”

姜渚:“???”

籍舟:“???”

天已经很晚了,金厘的嗓门极其具有穿透力,接下来的几秒钟里,“这门亲事,亲事,事,事,事……”就在寒冷空旷的大街上来回飘荡。

那个瞬间,籍舟淡定的面孔,彻底裂开了。

他一把攥上金厘的胳膊,狠狠将他朝后拖拽。可金厘偏不动,还指着对面的姜渚说:“籍舟你听我说,这混蛋小子,他绝逼对你有想法……唔唔唔!”

话没说完,被猛地捂了嘴。

籍舟摁住金厘,佯作镇定,对姜渚道:“我朋友喝多了,你别听他胡说。”

姜渚定在原地,笑容僵在脸上,完全是石化了的样子。

金厘:“唔唔唔唔!”

“你闭嘴。”

籍舟转过来,为难地看着姜渚,却没有直接与他对视。

两人互相错开目光,姜渚正想说什么,籍舟却先开了口:“今天……就这样吧,我回去了。”

姜渚嗯了一声,半张脸侧进阴影里,神情也不明朗,说不清是尴尬还是生气。

而籍舟拖着金厘,快步与他擦身而过,双方默契地不再回头。直到最后,连一声像样的再见都没有。

姜渚话说得没错,他们每次碰面,都能精准无误地吓对方一跳。

伤到手的事情先不说,至少籍舟自从入职以来,就没像今天这样仓促狼狈过,回去一路都清楚地感到脑袋在烧——这倒不全是因为金厘一番胡话。

籍舟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。为什么只要一遇上姜渚,就让他有条不紊的步调乱得一塌糊涂?

于他而言,非常抗拒这样的干扰,就像安稳的私人空间被入侵了一样……

很焦虑,让人火大。

除了烦躁,还是烦躁。

深夜,与唠叨不停的金厘道别之后,籍舟好不容易回了家,身心俱疲地瘫回了床上。

手疼。

被刀割了伤的地方,火辣辣一阵刺疼,从刚才起就没消停。

流的血也不少,愈发头昏脑涨的,浑身上下没一处舒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