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乔似乎没有听出贺聆的弦外之音,依旧笑吟吟的,“你比我小不了几岁,直接叫我的名字吧。”
一个无关紧要的称呼而已,贺聆没有扭捏拒绝。
两人出了走廊,柏乔才道出真正目的,“贺聆,其实你应该也知道我叫你出来是有话跟你说,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。”
贺聆心想终于来了,略一颔首。
“小珩不仅长得跟我很像,性格也跟我很像,我听说他执意要跟你在一起甚至跟家里断绝关系时,一点儿也不意外,因为我也做过这样幼稚的事情,只不过没有成功,”她坐到长凳上,医院的白炽灯打在她精致的脸上,美得晃眼,“年轻的时候谁都做过几件蠢事,现在回想起来,真是惹人发笑。”
贺聆在她旁边落座,安静地听柏乔说话。
柏乔娓娓道来,“小珩刚出生没多久我妈就去世了,家里的哥哥姐姐比他大那么多,心疼他幼年丧母,都宠着他让着他,姑姑呢,也宝贝得不行,要什么给什么,不过怕他走歪路,对他的管控就尤为严格,他没什么同龄的朋友,去哪儿都得报备,久而久之他就不太爱跟人来往,乖乖听家里所有的安排,实不相瞒,我有段时间都怕这么管着他,把他管自闭了。”
“要说他长到这么大做得最离经叛道的事情,就是跟你谈恋爱,我倒是没想到他会喜欢同性。”
她对着贺聆笑了笑,“只是没想到会搞出这么多事情,要我说,如果不是有柏家给他担着,就该把他丢进去吃几年牢房,让他好好整改整改,你觉得呢?”
贺聆哑然失笑,只是还有些捉摸不透柏乔跟他说这些意欲何为。
他抿了抿唇,直接说,“如果你是想让我同情他”
“他有什么好同情的,”柏乔哼道,“他这辈子得到的好处可比普通人多得多,旁人羡慕都来不及。”
“那你说这些?”
“作为一个旁观者,我当然跟你统一战线痛斥小珩,但作为小珩的姐姐,我不敢说我没有半分私心,贺聆,小珩有错,他错得离谱,该罚该打,也因此付出了代价,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,但如果可以的话,请你多念念他的一点好,我敢打包票,小珩有千错万错,但喜欢你这一点,没有人能比得上。”
贺聆喉咙微涩,但没有回应。
“我不是你,没有资格替你做选择,你可以把我今天说的话当耳旁风,听听就算了,”柏乔起身,顾盼生姿,“但如果以后我们有机会成为一家人,你想怎么打骂小珩我都没有任何意见,我们自己教不好,总会有人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