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恪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警服立在裴宇成面前,昏昧光线中,他迈近一步,率先开口:“结果是,你没能让我脱掉警服,而今天过后,你绝不可能再出现在我眼前。”
经过这一路生死逃亡,裴宇成确定他的遭遇必是闻恪所为,他强硬地哂笑道:“让我猜猜,其实你们根本没掌握到与我有关的直接性证据,就算跟你们回去,短则两天,长不过十五天,我照样能恢复自由,到那时候,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?”
不远处的灌木丛中,谢戎接到队里同事的来电:“货品已证实是‘麻古’,可那帮人并没有供出老板的姓名。”
“妈的。”谢戎愤慨痛恨地说,“死到临头嘴还这么严实,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
闻恪眸色森寒:“谁说我没证据。”
谢戎闻言一愣,端平的枪口偏移半分,颇为意外地挑了下眉。
裴宇成沉下面色,闻恪压根不正眼瞧人,口吻随意道:“12月30日晚9点05分,八号公馆112房间,酒水及服务费共计3704元,所携违禁物品为麻古,为避免外设监控,你把车停在附近的惠新里地铁口停车场,于凌晨一点左右离开。”
蓝牙耳机里的通讯未断,魏风听罢,佩服地对另外三人解释:“闻少在用lda撞见的事情诈裴宇成的话。”
没有证据,那就创造证据。
裴宇成的脸色由青到白,眼角失控地抽搐,他拼命回忆当晚的细节,发现闻恪竟无一处说错,脚下仿佛延伸出无尽的黑暗,明明热出一身汗,他竟冷得五脏六腑都在打颤。
一旦坐实贩毒的罪名,他必定坐穿牢底,永无天日。
良久沉默,两人间仅剩寥寥风声,裴宇成拢紧双拳小心翼翼地思索措辞,谨慎地问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闻恪势在必得:“因为,你不是一个人去的八号公馆。”
三番五次经历绝望,裴宇成的意识早已支离破碎,眼下他由着心径没有多想,当即呲目反驳:“老吴绝不可能出卖我。”
话一脱口,裴宇成怔愣一瞬,心脏陡然向下坠落,四肢百骸惊怵地泛起麻意,他木讷地张着嘴,斯文的外表褪去光鲜,浮现出内里真实的丑态。
下一秒,裴宇成不敢犹豫,转身奔向白色卡宴,谢戎即刻作出反应,一枚子弹精准地射中车门,他惊愕地刹停脚步,环臂抱住脑袋,还未回神,双腕已被冰冷的镣铐牢牢锁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