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被‘华峰娱乐’看中,决定以乐队的形式出道,她怕她的存在会连累我,带给我不好的影响,所以……”姜以安眨了眨眼,长舒一口气,“留了点钱就走了。”
“居住的出租屋后来拆迁,我就搬进公司宿舍,和队员们一起吃住。”
闻恪摸出兜里的烟包,拣一根点燃,递给姜以安。一线烟缕摇曳,姜以安获救般深吸两口,排解掉堆积在胸腔的郁气:“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特别自私,特别残忍,尤其是对我妈。”他敛眉凝视一处虚空,自嘲地笑道,“我为什么不喜欢画画,不喜欢写作,不喜欢摄影呢,如果非要坚持做艺人,哪怕学个表演,当名演员也好。”
姜以安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,还是红了眼眶。他扭脸看向闻恪,不再遮掩情绪:“偏偏组了乐队,做了歌手,音乐作得再好,可妈妈听不到……”
店内有零散的交谈声,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真情流露,两个人面对面,姜以安拼命借尼古丁压制从心底翻涌而上的悲恸,他不敢怀念母亲,每一次想起都很致命:“当我意识到这件事时,她已经走了,我明白,她是不想让我因为她而做出任何牺牲和改变。”
周遭景色模糊成水汽氤氲的光影,眼睫颤动,姜以安咬着烟,紧抿的唇瓣微微泛白。许久,他将烟拿掉夹于细长的指节中间,随便扫两下额发,平静地说:“不过现在,我挺庆幸她没在我身边。”
作者有话说:
感谢阅读。(有点不太理解维尼熊为什么会变成口口熊……)
周末继续。
第27章
话音落下后的沉默直至店内仅余他们一桌,面前多了两瓶啤酒和一碟小食,闻恪陪姜以安小酌几杯,静坐到打烊,两人起身出门,迎着徐徐的春风沿街漫步。
闻恪大半注意力都在姜以安身上。他们并排走过的路灯一盏又一盏,姜以安清亮的明眸藏进睫毛覆下的阴影里,他拿着面具,发丝被风牵引,嘴巴因舔唇的小动作变得柔润。
“找过妈妈吗?”闻恪问。
“嗯,找过。”姜以安仍低垂脑袋,盯着前方路面,“找了三年。”
闻恪:“后来呢?”
姜以安说:“后来没再找了,不想辜负她的成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