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吻安 林与珊 1271 字 2022-10-01

曲行舟想往窗外扔烟头,余光瞥见闻恪,又讪讪地缩回手,嚷道:“魏大少爷,回府了,车夫困疯逑了。”

魏风撂下话,冲闻恪扬了扬下巴:“也许是我多心了,有情况再跟你联系。”

这两年顶风作案的人不少,段扬亲哥试图拦截的那辆货车就曾查处十几公斤重的“麻古”。景南市30的违禁品都是在盘查车辆时缴获的,交警职责不仅仅是疏通道路、违章罚款这么简单。

立交桥上的城市霓虹染亮半边天色,四点了,闻恪归队,进办公室短暂休息。桌面上放着段扬收上来的年终总结,年前上级领导要来他们队里审核检查,每人都要述职,闻恪怕他们露怯,于是脱掉警服,挽高衬衫袖口摁开台灯,伏案一一批改。

茉藜小区四楼六单元403,姜以安眼角湿润,眼底晕着赭红,光脚踩过冰凉的地砖,裹着厚被给林野开门。

凌晨回到家,体温骤升三十九度,姜以安靠着生病的疲倦感勉强睡了三个小时,又被窗外轻浅的鸟鸣唤醒,再无丁点困意。

林野把装药的纸袋放上茶几:“记得按时吃,这两天如果持续不退烧,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
姜以安陷在沙发里,没有应声。

林野站在窗边等了一根烟的工夫,听见姜以安落匀的呼吸,这才放下心来准备离开。走到门口的时候,背后忽然传来嘶哑的嗓音,像被粗粝的砂纸划过一般:“我不写歌了。”

林野转过身,姜以安又道:“也不再唱了。”

林野暗自发过誓,只要姜以安还愿意写下去,唱下去,无论以何种形式存在,存活,哪怕只剩他们二人相依为命,age也能够永远不死。

直到这两句话切切实实传进林野耳中,他才终于认了命,几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,age乐队最终还是难逃解散的命运。

天光大盛,窗外有鲜活的景色,屋内死气般沉寂。半刻后,林野轻轻“嗯”一声,温柔地留下一句:“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
门在身后慢慢掩合,林野的身影逐寸融进楼道的昏暗中。他在通往五层的台阶上坐下来,左腿曲膝搭着手臂,兀自缓和难受的情绪。

元旦期间闻恪全值夜班。白天无事,他批改完手下们的总结,回宿舍简单收拾几件换洗衣服,抵达茉藜小区时,段扬午睡刚醒。小孩儿盘腿坐在沙发上,揪着蓬松卷毛眯眼看向门口:“老大,你来啦,韩晓钧前脚走的,我也该准备准备去执勤了。”

进卫生间将警服穿戴齐整,洗漱完,段扬一脸融光焕发地扶正帽檐。他把房间内的零碎垃圾清理干净,兜袋拎在手上,临行前发现时间尚早,拿出手机决定开一把“欢乐斗地主”,边下楼边跟另外三名玩家较劲,一时入了迷,没发现后面一直跟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