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后来,他慢慢再也不这么叫了,就连想要他一个温和不敷衍的态度,都难如登天。
萧栖迟复又指一指桌上酒盏,说道:“快猜吧。赢一次就换人,但输一次加一轮,若加至第三轮还输,就可换人。”
裴煜点头应下,看了片刻,随手点了一个,萧栖迟揭开,蚬贝不在。她冲裴煜一挑眉,示意他喝。裴煜微微撇嘴,只得自斟三杯,一饮而尽。
萧栖迟抬手,复又来了一轮,裴煜又三杯酒下肚,委实有些头晕,天色又暗,更看不清萧栖迟手下的酒盏是如何变换,连输三次,九杯下肚。
裴煜不服,换萧栖迟来猜,然而萧栖迟仅输一次便猜对了,又只得换他来猜,已九杯下肚的裴煜,眼神和判断力自然是越来越差,也越喝越多,几轮下来,他已是头晕眼迷,连道:“不玩儿不玩儿,我得歇歇。”
说着,他起身,半躺在了水榭边的贵妃榻上,伸手扶着额头,不住的深吸气。
萧栖迟看着醉得不行的裴煜,颇有些奇怪,他酒量不差,今晚这才哪儿到哪儿,怎么这就不行了?
念头落,她隐约听闻裴煜一声轻叹,忽地意识到,拒绝萧晚迟,失去这个破局的机会,他纵然面上不显,心里其实很难过。
失去重新爬起来的机会,这件事其实没从他心里过去。虽然他今晚看起来很开心,也一直在哄着她,但心底的难过,还是一直在压着他。所以……他今晚,也算是酒入愁肠,三杯易醉?
意识到这点,萧栖迟轻笑,原来少年时的裴煜,也会这么诚挚的去对待一个人,也会为了对方开心,去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,做到这般不着痕迹。
她看着在榻上休息的裴煜,自斟了一杯慢饮。庭灯昏黄的烛火下,裴煜侧脸消瘦,稚嫩的青涩,远比当年那个他显得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