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反反复复的末日记忆,困扰着‘高进’的大脑。
它本就嫉妒心重。
过去,为了能长大到像现在这个样子,它寄生了茯神多久,也就残害了元薤白的健康和意志力多久。
可由细胞构成的一个个生命啊,是多么奇怪,小小的十二块当年还躺着快递箱里时明明那么脆弱,风一下都能把它捏碎,摔得粉身碎骨,但它坚持了下来。
那些广东人们掉进水里时根本不应该存在,却又能化作另一种新生命逃生。
甚至是那只小水鹿。
他都能在自己庞大的身躯前开口骂自己不堪一击。
是因为他们才是同一个种族的么?不,他们根本长得完全不一样,是遍布于食物链的弱小者,却还能如此反抗自己……
当即,活了几亿万年的大虫子想不通,它只能一边变态暴躁地扭动着那一根根黑色肉柱头,一边往下探索,以毁灭代替想通这点。
这时,它的水下触须被一些奇怪的东西莫名其妙‘攻击’了。
像得到了谁的命令,它肆意进犯的阴谋败露,江水底部的河怪们也反常报复般开始反向分食高进。
当这些‘怪物’用和它一样贪婪进食,或者说比它还低等的口器啮咬它,‘高进’并没有恐惧,也没有痛感,但因为海蛞蝓的脑部神经过于密集,‘它’渐渐感觉到自己对外在环境下的感知越发微弱,水含量充足的体积也被迫缩小。
甚至,在更深层次的水域下方,有一个并非鱼类,也并非爬行类的……‘巨物’好像在出水。
那是什么?
海蛞蝓密密麻麻的眼珠子看不清,但它确定这不是正常新生命,就是这关键性的时刻,‘高进’的大脑依稀听到了一个送它出洞的动静。
那是一声炮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