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仙姬怎能给我这样的粗人打扇子!”
美妾娇笑道:“相公怎么调笑起人家了?”
村汉再一抬手,发觉自己白胖的活像头阉猪。
他人也是傻了,刚要问怎么回事,肚子先咕了一声。
“相公饿了?小厨房已经备好了餐食,”旁边有婢女快声道:“今日有竹荪煨鸭脯,金玉鸽子汤,松子炙卤肉……”
“上菜!上菜!!”村汉只当自己在做梦,有点慌又故作镇定,盘腿在床上坐了:“各来五碗!再来几个大馒头!”
美妾不知道丞相老爷今天是怎么转了性子,拿着香扇一挥,下人即刻照办。
转眼就有十几盘吃食流水般送了进来。
老爷说要在床上吃,哪有人敢问为什么,战战兢兢照办就是。
村汉家里早就穷得响叮当了,连着三年没吃过肉,过年时能有香油拌饭都要谢谢列祖列宗。
碰到这些小巧精致的吃食,他哪里还管什么礼数,接了筷子跟野猪般猛烈扒饭,怎么吃得快怎么来。
几个美妾也是看傻了,围在旁侧擦嘴的擦嘴,递汤的递汤。
“老爷慢点吃……千万别呛着。”
“莫不是身子不爽利,要请个太医过来看看么?”
村汉嘴里还含着大半块鹿肉,含混道:“你叫我什么?”
美妾不解道:“老爷呀?”
“喊得好!再多喊几声,我喜欢听!”
蔺竹本来不饿,嗅了两下闻着怪香的,悄悄探头看底下都在吃什么好东西。
他爪子一滑,没控制好重心,猝不及防地掉了下去。
还没长长吱一声,背上杏花半空浮起,化作一枚隼羽托住了他。
蔺竹被吓一跳,抱着隼羽不敢松手,又觉得抱起来手感不对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这是我的手。”魔尊在远处闲闲道:“热闹看够了没有?我带你过来?”
蔺竹原本还有些玩闹的性子,此刻反而臊了起来。
他变成一只小花鼠不打紧,但一坠坠进男人的手心里。
哪怕看不见,也能感觉到指腹的刀茧,掌心的柔软温热,像是被轻易拿捏了,又被捧着,又被抱着。
他臊得说不出话来,愤愤道:“你不是鸟么?”
“既是鸟,也是人,也是鬼。”
解雪尘已托着他往国库的方向送,一路隼羽轻巧乘风,送蔺竹往宫城方向走。
男人像是察觉到书生的窘迫,一只手捧他在掌心里,另一只手的指尖无形地凑来挠了挠绒鼠的脸颊。
蔺竹想捂住脸,此刻根本看不见他的手,被逗得脸颊微痒,打了个喷嚏。
“似乎这样也不错。”
魔尊若有所思。
“就这样把你揣回忘世渡,一路也隐蔽安全。”
蔺竹被他挠着后颈,眯着眼想嫌弃又有点享受。
他索性窝在他的掌心里,低声抱怨道:“开春还要考试呢。”
“那就去忘世渡考。”解雪尘很大方:“我安排每天一场,考足八十八天,不够继续。”
“我才不是那个意思!!”
“你这木头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