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一般都不近不远地读一些,算个无伤大雅的乐子。
“你要是读得全反而好了。”栗鼠小蔺揣着爪子道:“你的喙太尖了,叼得我后背好痛。”
“下次注意。”
墨隼在空中长喙一抛,把花栗鼠兜在背上,等他用爪子抓好自己背上翎毛才继续往京城的方向飞。
一时之间,云间天际飞来路过的鸟都惊了。
那——那有只隼,他居然许一只花鼠卧在他背上!!
奇耻大辱,奇耻大辱啊!!
你怎么能让你的宵夜骑在你头上!!
解雪尘专心赶路,偶尔听见路过的老鹰嗥叫长长几声,并没听出来是人家在骂街。
蔺竹舒舒服服窝在他柔软的肩背上,不时还翻个身,扒着他在空中都有了几分睡意。
等会就要到京城了,不能睡着。
蔺竹在困意里随意找了个话头,迷迷糊糊地在脑海里同解雪尘聊天。
“这样说来,算不算你背着我?”
云间水汽冰冷,他索性把脸都埋进鹰羽深处。
“好快活啊,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。”
解雪尘凝神看路,没当回事。
“不变成鸟,一样可以背着你。”
“那怎么行。”蔺竹低笑一声:“你是魔尊,我是……一个书生。”
没什么用的书生。
这句心里话解雪尘也听见了。
但他没有回应,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。
你比世间许多人要坚韧聪慧许多。
不,你远胜过他们。
他听见蔺竹说自己的一句不好,像是突然能说出蔺竹的一百个好。
这样的心情奇异而强烈,偏偏话到了嘴边,无处开口。
解雪尘此刻反而希望蔺竹能听见自己心里的思索。
你是很好很好的。
又过一盏茶的功夫,他们从京畿一带飞到京城,一收翼往下落,不偏不倚地降在佛寺高塔之巅。
小花鼠在路上真眯着了一小会,此刻窝在墨隼的两翼之间,小心翼翼往下瞄。
好高啊。会飞真好。
他忍不住想解雪尘怎么没把自己变成鸟。
“因为要花很长时间学飞。”
“好吧。有空再说。”蔺竹伸出爪子,给他指远处的街道府苑。
“这边是三省六部,那儿是藩王赴京住的地儿,至于丞相府……让我找找。”
“噢噢!在那!丞相府是全京城最豪华的府邸,这些年得了皇帝恩宠算是权势滔天!”
“你看,丞相府的院子里有三池六院,檐上彩画还用了青金石涂的彩漆,听说一两青金石就是一金!”
解雪尘嗤之以鼻。
“我宫庭里的青金石都是用来画地砖的。”
……我没有在夸他!!
你这么奇怪的好胜心是从哪来的!!
位置确定了,但没有贸然出发。
先前听纸妖说了大半原委,知道是这丞相偷偷拿妖纸偷天换日,让百姓们出十两得二十两,打着魔尊的名头千里敛财。
真说要打爆这孙子的狗头,但实施起来还是要有个章法。
蔺竹看着是斯斯文文的读书人,先前屡出奇招,碰见缺德吃绝户的阴毒人还想出了让狗嘬死他们的法子。
此刻墨隼冷眼观察着那庭院府邸里的动静,没有马上过去天降正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