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孩了。
房门倏地被人敲响。
祁云从走神中回神,“进。”
推门进来的人是祁荼锦,她换了一身鲛绡织成的水红色衣裳,淡金色的长发也被挽起来了,这和祁云记忆里的姐姐简直一模一样,从装扮到动作。
姐姐是巫女族的祭司,她通常穿的都是淡金色或银色的长跑,头发用一支乌木的簪子挽起,那只簪子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,鲛人族和人鱼族的特殊职业者都有一只。
祁荼锦身后还有人。
——祁黎冶。
他的目光在病房内扫了一圈,目光短暂地在秦戈身上停留了一瞬。
这个人和祁云之间的事,他倒是略有耳闻呢。
至于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,那还真是多亏了祁荼锦说漏嘴。
祁黎冶身后,被赶出去的猫猫又乌泱泱地涌进来,挨挨挤挤地蹭在一起,脸上写着一大个“怂”字。
祁云弯了弯眼,眼角两滴平白显得妖艳的朱砂痣在他笑起来时便被弱化了存在,从足以勾魂夺魄的存在骤然间变得普通了起来,同他脸上的五官一样,所有的五官都感觉像是普通的,但是细细看起来却会教人察觉他脸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多余的。
大抵最多余的便是经常黏在他身边的那几只讨人厌的猫。
祁黎冶看向秦戈的目光里好像是含了刀子的,几乎要将他的皮肉割开来,恨不得现场给他来一段什么叫做扒皮抽筋。
真是……怎么看他都觉得很碍眼。
秦戈抬头,目光在此时和祁黎冶对视。
谁也不让着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