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云像被两个大家长一左一右制衡住的顽皮小孩儿,举起了自己的左右手——两截袖子上均覆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。
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腕,没有一只手被甩下去。
“可不可以放开我的手再说呀,我手手疼。”
听他这么说,秦戈一瞬便收回手,转而轻柔捧起他的手,掀开他的袖子往里看,“哪儿疼?”
卡尔做出了同样的动作。
祁云小声道:“也不是很疼,就是被攥到骨头了,所以不太舒服。”
“抱歉。”
“——娇气。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祁云左耳听着秦戈低沉的嗓音、语气里带了些歉疚和几乎没人能察觉得出来的悔意,说了句“抱歉”,右耳听着卡尔略带嘲讽和嫌弃、其中却暗关切的话语,脑袋顶上冒出了一个小小的问号。
他们在干什么呀?
说话好像哦,但又不是特别像。
秦戈收回手,完全拉开了车门,“下来吧。”
祁云听从他的话,乖乖跳下了车,习惯性拍拍自己的小黄鸭背包,里头不知碰到了什么零食,表层的触感软绵绵地塌了下去。
他把小背包重新背上,和卡尔挥了挥手,贫穷带来的难过一扫而空。
“拜拜呀,你记得来幼儿园,我请你吃小布丁!”
他挥了挥手准备走,完全将卡尔先前的话给遗忘了。
卡尔动作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