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清欢坐在椅子上,捧着热水,轻声说:“任间,我碰到我妈了,她也在这个市,好巧啊。”

任间有些惊诧:“什么?”

喻清欢说:“我昨天联系上她了,今天和她见了一面,我妈说后面是不敢来看我,不是不想来看我,她一直认为我在责怪她,现在她过得挺好的,嫁给了一个和她同岁的男人,那男人虽然曾经离异还带着儿子,但是家境优渥,男孩我也见过,很乖,我妈说她现在很幸福,有了新家,嗯,真好啊。”

喻清欢说这些话的时候,声音很轻,像站在寒春湖面的薄冰上,稍有不慎,就会跌入冷得刺骨的湖底。

任间无言良久,在喻清欢面前半蹲,双手抚上他捧着热水的手,轻问:“我能做些什么?”

喻清欢摇了摇头,说:“陪着我就好。”

说完喻清欢就哭了。

不是那种嚎啕大哭,而是咬着嘴很压抑地哭,他拼命克制着自己,努力不哭出声,却因此变成了很难受的哽咽抽泣,仿佛喘不过气来。

昨晚,喻清欢的那个跌下蹦极台的梦,还有后续。

梦的最后,喻妈妈走进病房,拿过医生手里的病危通知书,认认真真地签下了名字,随后她握住喻清欢的手,不停地轻声安抚:“儿子,别担心,妈妈回来啦。”

而梦醒的今天,在这个普普通通的下午,尘埃落定,事实摆在眼前。

她有了完整的家,而他,失去了完整的家。

第101章 这样要被误会了

喻清欢哭了一阵,哭完后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,他看着任间说:“我没事了,哭出来就好多了。”

任间揉揉喻清欢的头:“你是没事了,我要心疼死了。”

喻清欢面露歉意,轻轻挠挠脸,站起身:“借用下卫生间,我去洗把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