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医院出来,喻清欢拿着钥匙,在医院门口的那棵大樟树下站了好久,树影斑驳,空气中带着树枝独有的草木香。

不知为什么,喻清欢突然很想给任间打个电话。

没由来的,毫无预兆的。

喻清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,他拿起手机,随后顿住了。

该说点什么呢?

不如就说:今天碰见了好事,我请你吃大餐。

然后好好地感谢感谢任间,顺便谈谈搬出来的事。

搬出来……

喻清欢又是一顿。

一想到要搬离任间家,烦躁突然破土而出,犹如恼人的绿藤,密密麻麻地缠绕上喻清欢的心脏。

仿佛被人推离温暖的火炉旁,剥去厚厚暖和的衣裳,然后赶到冰天雪地里。

喻清欢轻轻蹙眉。

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。

搬离任间家,就不会再麻烦任间了,任间虽然好心收留自己,但肯定也不愿自己一直赖在他家。

“哎呀……不想了,打电话给他吧。”喻清欢边自言自语地轻喃,边拨打了任间的手机号。

谁知任间的电话占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