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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殿内,寂静无声。
伊正贤终于出列:“徙民实边是劳心劳力且伤财的大事,屯田戍边亦是需要磋商的大事, 皇上掠过众位大臣们,轻易应允此事,事后又将其忘之脑后,如此种种过于草率!”
谢长风道:“是朕的错,朕当时连番被流民所扰,一时心惶惶,只觉孔将军的提议极为合适,便允了。之后,又察觉贪墨案,一心想要查明,竟将此事忘了,着实不该。”
“既如此,臣便再上一次奏折,劳烦众位大臣再商议一次。”孔戟淡淡道:“边关九城自当年被屠殆尽,血流成河,至今人烟罕至,只靠将士们戍边,长此以往,恐难顾全。臣请徙民实边,在边关再起几座新城。”
谢长风问道:“众位大臣以为如何?”
德亲王第一个赞同:“臣以为可,因着贪墨案,长江沿岸本该迁移的百姓,如今大都成了流民,全靠朝廷周济,长此以往,国库不足,若不趁早想法子安置了他们,等到积水成渊,流民成群,难保将来不成大祸。”
“王爷又怎知将流民引去去边关,不会成祸?”
“历朝历代,拥兵自重,圈地为王的藩王将军之流还少了吗?不然祖宗们为何不许在边关屯田?”
“边关都是空城,若是将来被敌人绕过军队驻守之地,岂不是要等到他们一路杀到腹地,我们才能知晓?”
一旦吵起来,文臣们的脑袋又可以挂到裤腰带上了,丝毫不惧孔戟这个大杀器就在旁边虎视眈眈。
吕盛安的目光屡屡扫过坐在轮椅上的孔戟,他至今不知宗鹤鸣是生是死,但从景旭然被带进宫后便仿佛消失了一般,他也能猜到他们都出了事,只是不知两人有没有牵扯到他们吕家。
曹国公沉着脸,一言不发,本该是问责孔戟的大好机会,眼下却被他四两拨千斤,他竟不知孔戟的心如此之大,竟不只是要屯田,还要建城!
一旦边关稳定富足起来,那些人心里可不会记得劳心劳力的朝廷,只会对孔戟感恩戴德!
思及此,曹国公不由抬眼看向高坐在上的年轻帝王,他当真对孔戟如此信任?还是为了夺权,不惜一切?
不过,既要建城,那自然就要委派官员,倒也不是全然不可行。只是,孔戟腿上的伤到底是真是假?他还能不能站起来,乃至行军打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