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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静娴却不这么认为:“事出反常必有妖。”

看着明显瘦了一圈儿的女儿,吕盛安难免有些心疼,道:“那书我也看了,并无不妥之处。”

“爹爹都读不懂的书,世上又有多少?这本就是最大的不妥。”

吕盛安想说,你爹我读的书还真不够多。

“爹爹莫不是忘了,皇上和贵妃去了一趟长临观,生出多少事端?”吕静娴虽然被困在凤仪宫,但该知道的消息都知道了,便是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:“长临观怎么就突然出现那么一大片成熟的土豆?女儿虽不通农务,却也知道,野生的作物可不会高产。”

吕盛安道:“此事大家早已彻查过了,确是人为,但那三人与皇上并无关联,只是碰巧罢了。”

“女儿不信,世上哪有如此巧的事呢?”

“但此事已成定局,便是曹国公也没继续追究了。”

吕静娴道:“陆云筝自长临观回来,又是全新的衣裳首饰,又是那白玉洁肤膏,如今皇上还寻了本孤本。长临观早就被先帝清过一轮,不知烧了多少好物,这十年间少不得还会被那些个奴才淘几轮,哪儿来这许多的好东西留给他们去寻?”

“大家何尝不是心知肚明,但贵妃弄出来的都是些小玩意儿,皇上手里那孤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便是想要弹劾,也无从下手啊。”

吕盛安长叹一声:“君臣到底有别,即便皇上再忌惮我们又如何?即便他平日里再温顺听话又如何?当真豁出去天子一怒,谁又敢直面天威?你小舅舅不就是前车之鉴?便是那曹延马,不也没能保住脑袋?”

吕静娴默然良久,才轻声问道:“舅舅家,还好吗?”

“命是保住了,但家产都没了,其他人都还好。倒是你娘,眼睛哭伤了,我怕你们见了面又得哭,没让她来。”

“娘一辈子没受过委屈,这次的打击委实大了些。”吕静娴也擦了擦眼角:“只要人在,将来总会东山再起。”

“我也是这么说的,只要你我不倒,咱们有的是机会。”吕盛安道:“你娘其实也挂念你,要不是见了你的亲笔信,她得一直跟我闹。”

“这些日子,爹爹都苍老了。都是女儿无用,帮不了您。”

吕盛安道:“说什么糊涂话,你被太后那般对待,我都不曾帮到你。说来,为何不让我弹劾曹家?便是太后,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