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电备注让刚才的心情和涟漪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时良接起电话,语调有些沉凝:“妈?”
“回家了?”时芸的声音像风雨欲来前阴郁的天,每个字都沉重地劈头盖脸打在时良身上,“把你哥气回家,高兴了?”
时良蹙了蹙眉:“闻秦又告状了?”操。
“他是你哥,你给我放尊重点!”时芸非常不高兴,尖着嗓子叫道,“能不能别侮辱时这个姓!”
耳膜被尖锐的声音刺激得生疼,时良却没有拿开手机,吸了口气:“他不是。”
时芸消停了会儿,声音里又染上了哀求:“算妈妈求求你,让妈妈在家里还有一席之地吧。”
“把房子还给我。”时良冷静地说。
“你哥他……”
“我也没有其他容身之地。”
时芸这才吞吞吐吐答应下来。
打完这通电话,时良已经没法再去想其他的了。
每次和他妈通完电话,他都身心俱疲。
空旷的家里异常寂静。
良久,时良才从沙发上下来,一一检查家里的角落,徒手拆了好几个监控。
“闻秦,”时良平静地对着监控说,“我去你妈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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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宜年在医院呆了几天,打了石膏就出了院。
动手打人的那个人是高三的准高考生,于是这事儿双方父母都选择了私了。
就林宜年气不过。
这事儿是顾涟的追求者听说顾涟被人欺负搞出来的事,结果一边残了一个,另一边进了趟局子受了场教育,两边都没讨到什么好处。
林宜年越想越亏,越想越气。
真要深究下去,这事儿还得算到高二联名申请开空调,顾涟直接把请愿书交到校长那儿,导致申请开空调失败,还一波人挨批那会儿。
“妈的他们高三的不好好准备高考,还想着来找我们干架。”林宜年边写检讨边激情开麦,“要不是警察来得快,我还非得教教他们怎么做人!”
“怎么教?”许高飞站在一旁凉飕飕地说,“用拐杖还是用你没骨折的腿?”
六楼办公室门口站了一排刚打完架的学生,趴在走廊边叽叽喳喳地写检讨。
林宜年扬起拐杖威胁:“你闭嘴!”
“得了吧。”许高飞往旁一躲。
时良离他们alpha站得很远,盯着白纸,好半晌才抬笔开始写。
“哪个龟孙儿报的警,我日他八辈儿祖宗!”陆星然翻过身背抵着墙骂道,“还有那谁,新来的教导主任,我操。”
报警的龟孙儿和他们站着一条鸿沟的距离,没吭声。
早上新来的教导主任亲自把陆星然从班里提溜出来,陆疯狗见到他跟见到主人似地立马夹起尾巴,灰溜溜地跑过来写检讨,这会儿却背着教导主任骂得欢。
时良听他骂人,三两下写完检讨就交给了徐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