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曜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兴奋:“嗯。”
江燃噘嘴:“就只是嗯啊……”
段曜:“我也是,早点休息,这周在北京一直有会,不能去江山那边看你了,周六见了。”
江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,挂掉电话,心里感觉实在是甜炸了。
随意翻了个身,骑着夏凉被,舒服地蹭了蹭枕头,进入了梦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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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顺利开机,开机仪式结束后,第一个镜头就是他和路嘉年的对手戏,刚拍完五六条,导演把路嘉年叫过去说戏,他喝水的空里吴月焦急地给他递过来手机,“是阿姨的手机,给了打了十几遍了。”
江燃心里预感不好,赶紧回拨过去,意外的,接电话的不是他妈妈,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声。
“顾城?”江燃心下一冷:“你怎么拿着我妈的手机?我妈人呢?”
顾城的言语间没有了前天的强势,有些颓败,“你妈妈进抢救室了,可能需要手术,需要家属签字,你——”
江燃直接挂断电话,过去跟导演说了几句,妈妈进抢救室这样的事情,导演自然不会阻碍,路嘉年一听,友情借出私人飞机,一个半小时后,江燃赶到北京。
冲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,段曜和顾城都在,妈妈已经推进去了,就等他签字了。
段曜站在他身边,医生拿着协议书让他签字:“你妈妈有高血压,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血压升高引起脑出血,出血点暂时止住了,但是血块太大,需要手术……”
江燃脑袋轰轰地签上字,看着医生进了手术室,手术中的大灯啪的一声亮起,他的心猛得抖了一下。
他真的害怕在医院里签字,姥姥、姥爷、爷爷,他每一次签字都害怕
。
他不是不相信科学,他就是本能地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