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脚踹开厕所的门,青草味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袭来。褚飞脸色通红、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息,他浑身湿透、已有些神志昏沉,可贺明风方才在门外维护他的话,一字一字都清楚地灌入耳道里,令他心脏狂跳、耳朵尖都充血烫红。

“长官 明风!贺明风!”他低吟着呼唤他的名字,此时的褚飞已不是那个在比赛场上神气十足地胜利者,被泪水和欲望濡湿的双眼可爱可怜,他就像一只在地上打滚的小奶狗,希望心爱的alpha能用力地抱住他、甚至弄疼他。

被药物强行催动发情,比自然到来的发情反应更加猛烈,褚飞一股脑地往贺明风的怀里钻,他闻着apha身上冷冽的雨水气味,觉得四肢百骸都要融化了。觊觎已久的胸肌腹肌近在眼前,隔着衬衫也能摸出来,alpha的腹肌就像他最爱吃的巧克力块,omega再怎么锻炼,也难以显现出如此深刻规整的肌肉线条。

贺明风已很久没有疏解,被他拱得浑身燥热,赶忙制住褚飞在他胸膛上乱摸乱捏的双手,恍然间有种良家妇男被占了便宜的错觉。现在的褚飞简直是个烫手山芋,让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,宿舍是绝不能回去了,最好找个清静无人的地方,把褚飞关上一宿,等药劲儿退去就万事大吉

贺明风急得满头是汗,忽然想到一个地方,那里是专门为omega的发情期设计的,最适合不过。他虽然有点不情愿,但看见褚飞热汗淋漓的狼狈模样,也只有认命的把他扛起来带走。大不了事后将那里整个儿翻新重盖,他手忙脚乱地摁着挣扎扭动的褚飞,自我安慰地暗想,沈凉月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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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秋雨,沈凉月撑着伞走在湖畔区的小路上,深深呼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,和贺明风在一起后 ,他更加迷恋雨水的味道。

他心里烦乱得厉害,索性让司机驱车将他送到这里,来看看那些玫瑰花是否美丽依旧。镀银钥匙插入锁孔,还没用力,大门就被风吹开了。沈凉月吃了一惊,深红零落的花/径上遍布湿泞狼藉的脚印,他向前走了几步,心猛地揪紧!

地上有件湿透的熟悉外套——是贺明风今天穿过的。

这太荒谬了!贺明风不是正在和军部的人一起为褚飞庆祝升职,怎么会来这里?他的外套为何会落在这里?他的脚印又为什么这样凌乱 难道他不是一个人来的?!

天上倏然打了个响雷,“轰隆”一声,沈凉月浑身巨震,在闪电刺眼的光亮中,他好像看见了屋里重叠的两个人影!在极度的惊惧茫然中,沈凉月不知道方才眼前闪过的画面,是自己吓唬自己的臆想,还是事实真实的呈现,他要不要去看清?他敢不敢去求证?

雨哗啦哗啦地落,他本是出来散心的,却在无意中把自己逼到了死角。沈凉月可以马上离开,也可以直冲进去;他可以自欺欺人,也可以鱼死网破。其实选择才是最艰难的,它意味着你必须要抛弃其中一种可能、意味着你以后也许会为这个决定后悔不迭。

大雨冲淡了信息素的余味,沈凉月仿佛在雨中立成了一尊冰雕,他握着伞柄的苍白手指,似乎成了昏天暗地中的唯一一抹素色。这栋曾让他欢欣窃喜的玫瑰小屋,俨然变成了最深沉的噩梦。

如果他就这么走了,是不是真的能忘记这一幕?沈凉月活得太清醒,注定做不了难得糊涂的人,他今天如果不进去,难免以后一次又一次地回想琢磨,怀疑的根苗已经深种,他无法说服自己放下,只有直面。

他缓慢地迈步走向别墅,在门廊下收起伞,这里的门也没有锁上。他面无表情地用指尖轻轻顶开沉重的木门,omega青草味的信息素瞬间涌了出来,沈凉月第一次知道,原来omega和alpha一样,闻到同类发情的信息素,就会恶心地想吐。

他脸色惨白、手脚冰凉,却并不震惊诧异,其实他在心底已隐隐猜到。这里的每一处都留有他和贺明风缱绻欢愉的影子,甚至每一个家具都在诉说着alpha对他的用心,地上留下了一串濡湿的脚印,沈凉月逼着自己往前走,他不亲眼看见心上人的背叛,就仍是不肯死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