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——那是一个人的生命中,最好的十年啊。
那么到现在,还要解释什么?
解释当初自己身无长物,不能任性的抓住自己?还是自己反过头来,向沙鸥解释当初少年冲动,没有坚持的决心?更甚者,解释一句,陆苏靖卓没有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初衷,只是低估了,少年时期的初初心动?
其实,他们之间根本就是本糊涂账,早就算不清了。
陆惟名眼光灼灼,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,将眼前的人生生席卷沉溺,可手上的力气却颓然逝去,他放开沙鸥,这一刻只觉得头昏脑涨,疲惫不堪,口气也变得苍白:“算了,什么都别说了,我......什么都不想听了。”
手腕上的力气倏然消失,沙鸥惊诧抬头,只见陆惟名踉跄一步,转身往门口走去。
“陆惟名!”沙鸥扯住他的袖口,明明没用多大力气,但眼前的人却脚下一飘,直接跌坐回沙发上。
局势翻转,变成了沙鸥抓着他,不敢放手。
许久,陆惟名终于又问:“所以,你喜欢我,一直都是,对不对?”
“是,一直都是,从十八到二十八,只有你,没别人。”
“十年,你当初留在本地,就是为了试试还能不能等到我,是不是?”
“是,就是为了等你,不考北大,不去外地,就在这,等着再见你一面。”
“我要是......”陆惟名声音忽然颤抖的厉害,“我要是......你一直等不到呢,准备怎么办?”
“不怎么办,一直等,反正已经习惯了。”
陆惟名抬起眼皮看向他,目光凄楚而哀恸。
沙鸥却忽然笑了一下:“时间我有的是,新欢我不需要,唯有少年旧爱,始终难忘。”
陆惟名说不出话来,半晌,咬牙低骂一句:“沙鸥,你就是混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