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沙鸥指尖冰凉,点在曾经鲜血淋漓的伤痕上,不痛,却痒。
陆惟名觉得嗓子有点干。
下一秒,冰凉的触感轻移,落在他肩膀上一处,他听见沙鸥的声音有点抖,像是在努力维持着镇定:“这呢?”
陆惟名猛地握住他的手,用了全力,狠狠闭了下眼睛,却沉默不答。
沙鸥就让他握着,疼也不吭声,毕竟再疼,也疼不过肩膀上那处不规则的圆形疤痕。
“说话。”最后一丝平静分毫不剩,沙鸥声音抖得厉害。
“步.枪,贯穿伤,一枪直透,也没怎么受罪。”陆惟名说完,用双手拢上沙鸥肩膀,“真没事,而且一点后遗症都没留下,就是复健训练的时候这条胳膊受点累,现在也早就痊愈了,你......你别抖,沙鸥,别害怕啊。”
“没害怕。”
沙鸥知道自己失态,但就是控制不住的浑身打颤,直到陆惟名将他塞进被子里裹好,仍然手脚冰凉全身发冷。
“闭眼,睡觉。”陆惟名用极轻的声音哄他,直到沙鸥纤长的眼睫慢慢闭合,不再颤抖,呼吸逐渐平缓均匀,才将人放开,下床走进客房。
陆惟名没开房灯,脱下睡袍直接躺在客房的床上,客房的床比主卧室的稍小,但舒适度还算不错,陆惟名闭上眼睛,轻轻勾了勾嘴角,露出一点满足的笑来。
陆惟名心知肚明,沙鸥说他没害怕,是真的。
他就是心疼了。
枪林弹雨中滚过一遭,之前的战友和老领导都说这些陈年旧伤是功勋章,他却始终无感,直到今天,才觉得此言不假。
能让沙鸥这么明显地心疼一次,到底这些年的罪没白受,痛没白挨,也算值得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这章粗长,来表扬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