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鸥猛地看向床头闹钟——九点半了!
他“噌”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, 等那阵头晕眼花过去, 又急忙穿鞋出门。
二楼客房空着,床品铺得整整齐齐,床单上连个褶皱都没有,仿佛无人睡过一般。
心一下凉到半截,人也冷静下来。沙鸥转身下楼,却听见一楼的厨房里传来声响。
九点多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,阳光透窗而入,暖黄莹亮的光点落在厨房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上,好像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毛绒绒的柔和光晕。
沙鸥放缓脚步走过去, 从没觉得自己这件藏蓝色的睡袍穿起来居然这么惹眼好看。
多年的部队生涯和专业训练早已锻造了陆惟名非人的敏锐直觉,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的时候, 他就意识到有人过来了,这时更是连头都没回, 径直问道:“醒了?胃还难受吗?”
“有一点,没事。”一夜过后,沙鸥神色中已经半分醉态不剩,重新回归正常模式, 他走到陆惟名身边,看见他手里的蜂蜜罐,问:“你干什么呢?”
陆惟名这才偏头看他一眼。
两人目光凌空一碰,旋即各自收回。
“冲蜂蜜水。”陆惟名把蜂蜜舀出几勺,说:“去洗漱,回来喝。”
沙鸥定了两秒没动,而后深呼吸,才说:“好。”
一层客厅的小浴室里,沙鸥站在洗手台前刷牙洗脸,几捧冷水泼在脸上,冰凉的触感刺激大脑神经,他抬头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,想,他和陆惟名,现在算怎么回事呢?
他记得昨晚两人拉锯持久,最后陆惟名终于松了话口,说了一句信他,不过,信了之后呢?
试一试,到底也没说行不行。
沙鸥深深叹气,挂好毛巾。出了浴室,瞧见陆惟名已经换回了自己昨天的衣服,正坐在沙发上讲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