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速很快,道路两旁的路灯被拉锯成一道流光,闪映在他漆黑深邃的眸底,陆惟名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收紧, 心说, 在重新遇见沙鸥的这段时间里,自己可能又疯了。
喝多了?就凭沙鸥那个十年前就能空手套儿子的酒量, 十年后不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, 但怎么也不至于在同学会上被灌醉。
而且, 原来二班的那群人, 又有谁敢灌他酒?
再者, 原来沙鸥在“Stone”打工时, 夜夜推酒, 也没见他说过一次胃痛, 参加个同学会而已, 怎么就喝到需要买胃药的程度了?
此时, 陆惟名才慢慢反应过来,可能这次,又被耍了。
毕竟在他这里,对方是个惯犯。
一声急刹车, 陆惟名抬头,看了看时光小筑会馆的荧光招牌,顿时陷入巨大的自我鄙夷中。
——那你他妈的怎么就忍不住还是来了呢?
操。
他烦躁地推开车门,下车后大步流星地迈入会馆,在大厅随手拎住一个服务生,报了房间号。
服务生看着眼前高大英俊却浑身上下怒气值超标的男人,战战兢兢地领他到了203包厢门口。
包厢门推开,浓重的酒气混杂着震耳欲聋的音量声扑面而来,陆惟名察不可闻地皱了下眉,随后走进包厢。
沙鸥在开门那一刻就有察觉,随着门彻底被推开,门外的人一步一步走进,他恍然抬头,随后愣住。
沙鸥觉得,自己这次真的是喝多了,醉到已经出现幻觉了。
然而,随着聒噪的音乐声骤停,身边的人在错愕过后纷纷起身,尤其是看见杜东明犹如一只醉后胖兔般“蹭”地窜了出去,随后直接和来人抱了个满怀,他又渐渐在混沌的意识中找到了一丝清明。
不是幻觉,是他真的来了。
来接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