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鸥哼笑一声:“不拦着,磕吧,地板不裂缝不算你有诚意。”
“不是,这么绝情的吗?”赵河反应两秒钟,低声问:“那傻缺在学校找你麻烦了还是满世界胡说八道去了?”
“没。”沙鸥说。
“哦,那不就行了,吓我一跳,你——”
“我跟那天最后来的那个人,坐同桌了。”
赵河:“......”
赵河愣了半天,最后颤颤巍巍地拿起一个洗好的西红柿,直接咬了一大口给自己压惊:“我靠,这么玄幻呢吗?他,跟你过不去了?我擦了,这......这是什么该死的缘分!”
“该死的不是缘分,是你。”沙鸥自动忽略他问题的前半部分,手上把新鲜的脑花过水冲干净,慢慢抽丝,将软组织之间的薄膜层一点一点撕下来,他手指干净修长,游走在粉红色的软绵绵的脑花之内,看得赵河连吸凉气,脑仁神经反射似的随着他的动作跳着疼。
“我真不明白了哈,你说你长着一张清心寡欲的校草脸,怎么吃东西的口味这么重啊!”赵河咂舌,掰着手指一样样列举:“鸡鸭鱼的内脏、猪羊牛的下水,还有这个——脑花是吧!我靠你......内心世界也太分裂了吧?”
沙鸥把脑花处理完毕,甩了甩指尖的水珠,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,漠然道:“少废话,你吃不吃?”
赵河一秒变脸:“吃吃吃!吃还是肯定要吃的,我就是感慨一下你不为人知的口味和错综复杂的精神世界。”
事实证明,赵河确实不是个口是心非的人,一大盘臊子脑花,用葱姜蒜热油爆炒,再配以辣中带酸的泡椒提味,最后佐料提香,盛盘上桌后,吃得最凶的就要数他了。
吃完午饭,初三的沙雁还照例去学校补课,沙老爷子回房间午睡,赵河和沙鸥收拾好餐桌后,跃跃欲试地怂恿:“下午什么安排啊,要不打球去?”
“不去。”沙鸥往小卧室走,到书桌前坐下:“下午学习。”
赵河跟他一起进房间,靠在书桌边上哀嚎:“还学啊?您老这都年纪第一的稳定金榜选手了,还有什么更高追求啊?”他往沙鸥身边凑了凑,笑道:“而且哥们儿跟你说啊,人生不止有考第一上名校这件事,花花世界还有那么多快乐源泉等你去探索发现呢,能不能擦擦您那双缺少发现美的眼睛?”
沙鸥从书架上抽出一本《高中奥林匹克竞赛全真试题》,翻倒折页处,又从笔筒里拽出一支笔来,随口打发他:“嗯,那你看我快乐吗?”
赵河忧郁了:“快乐,刷题的学霸最快乐了,而且还是刷我等学渣看都看不懂奥数真题,你不仅快乐,你还光芒万丈,刺瞎我狗眼的那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