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巴车晃晃悠悠,两个人头靠着头睡过去,到景区的时候才醒。
爬山挺无聊的,郑浩慈嘴闲不住,一边走一边叭叭:“八班不也是来爬山吗,怎么没见苏涵来邀请你们三人行啊?”
那天他们把酒店里发生的事知会了苏涵一声,苏涵高兴坏了,说要请他们几个吃饭。霍珹冷酷地说不去,不能给他任何一个勾搭谢淮青的机会,苏涵表示不去拉倒,省钱。后来就再没怎么出现过。
霍珹脸黑:“好好的你提他干什么。”
程菲是八卦头子,抢答道:“我知道!他现在和一个外校的男生打得火热,暂时没心思勾搭别人。”
“绝了,”郑浩慈感叹,“这家伙是离了男人不能活吗?”
程菲纠正道:“错,是离了帅哥不能活。”
郑浩慈不乐意了:“你在影射我?”
程菲无语:“真逗,你自己愿意对号入座你怪谁。”
两个人左一句右一句吵起来,到后面战况升级还动起了手,班长在一边焦头烂额:“哎呀你们别吵了!”
霍珹拉着谢淮青离那几个人远一点:“吵死了,别理他们。”
谢淮青笑笑:“挺有活力的。”
霍珹有些惊讶地转头看着他,然后也笑了。
好在山不太高,山路也不陡,爬起来不算费力。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,有老年团在拍照,阿姨们摆出经典姿势——将纱巾举过头顶,让它迎风飘扬。
一个阿姨没抓牢,手上的红丝巾被风刮走,巧的是,飘飘悠悠落在谢淮青头上。
谢淮青当时背对着,没反应过来,只觉得头上盖了块布,眼前一下子变暗了,霍珹扑哧笑出声,一边笑一边帮他拿掉。
丝巾是大红色的,掀开那一瞬间,霍珹有种在掀盖头的错觉,红色衬得谢淮青皮肤瓷白,眼珠漆黑如墨,霍珹语文差,脑子里闪过三句话——“皮肤像雪一样白,嘴唇像血一样红,头发像乌木一样黑。”
妥妥把谢淮青比作白雪公主。
郑浩慈从旁主持解说:“掀盖头——”
班长趁机按下相机快门:“礼成——”
谢淮青:“……”吵死了。
霍珹装模作样地让他们别起哄,谢淮青都不好意思了。丢了丝巾的阿姨过来拿,还夸他们:“这俩小伙子真俊。”
谢淮青神色冷静一如往常,却不知他脸上早已飞起两抹淡淡的红晕,将霍珹勾得心痒。
周围嘈杂,谢淮青脸皮薄,盯着多看几眼都不准,霍珹欲求不满,附在谢淮青耳边低声说:“周末出去玩吧,就咱们两个。”
*
周六霍珹来接谢淮青出门,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,之前基本都是霍珹在谢淮青家里写语文卷子,说起来都是泪。
经过之前那一次,谢淮青不想再去游乐场这种地方,霍珹说去看电影,他又有些担心两个男生出去看电影逛街会显得奇怪,可看霍珹那热乎劲儿不忍心拒绝,就算是给他语文成绩提高的一点奖励。
霍珹买了下午两点的电影票,两个人先吃了午饭,商场里随便逛逛消消食,然后拿着爆米花和可乐取票进场。
电影开场后,霍珹问谢淮青:“累吗?”
谢淮青:“不累。”
过了十分钟,霍珹又问:“你累吗?”
谢淮青奇怪道:“为什么一直问,你想喝东鹏特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