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燃再没追着她问什么了,他抱着她换了个位置让她横陈在床,继续覆下身,去吻她。
不知是否是回忆牵绊,她双膝也仿佛被绑住,如何也打不开,就那么不自觉地并着。
她也清晰地察觉到了,自己不若刚才的热情了,如此却有点抗拒——她都害怕自己是用对蒋燃的热情,来抚平心口那一丝起伏跌宕的躁动。
还是一种补偿?
她不知道。
心很『乱』。
蒋燃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。
每每提到“程宴北”,她的情绪或多或少都有变化。就是这样亲密无间的时刻,也明显能感觉到。
刚一进门他就看她的内裤褪在了门边,鞋子也『乱』扔着。
他边吻她,边又想着,是否是程宴北直接大刀阔斧地抱着她进来,他们先迫不及待地在门边缠绵一番,才辗转到身下这张床。
他吻得耐心,却又渐渐没了耐心,循循地在她身上试探着,有没有程宴北留下的痕迹。
而这种试探,显然也被她感知到了,后面的反应便越来越僵硬——也不知是否是他多心。
直到最后一刻,怀兮才轻轻喘着命令:“……去戴套。”
一般床头的抽屉会有。蒋燃拉开两侧,没找到。克制一下周身的热意,又去套房内外打了一圈儿转。
也没有。
“酒店没有吗。”他问她。
怀兮侧躺床,平息了一下浑身渐渐泛起的感觉,稍稍坐直了身,像只猫似地伏在床,摇了摇头:
“好像没有。”
“——没有?”
蒋燃心底又生疑,内内外外地去找。
虽然知道有些酒店照顾到客人不同的需求,只会在一楼的贩卖机售卖各式各样的,但那种是否是“她和程宴北已经将酒店提供的用完了”的疑虑,又无法克制地在心底盘旋。
找了一圈下来,他周身的燥意都消散了。情欲冲动慢慢被复杂的疑心代替,火被灭了大半。
他将卫生间内外的垃圾桶都看过一遍,都没发现踪迹。
哪怕是程宴北用过扔掉的,都没有。
——到后面,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,找有没有程宴北和她用过的痕迹。
“要下去买吗?”怀兮坐直了身,问他。
她身上那条红裙子两侧的肩带垂着,白皙脖颈一侧有他留下的吻痕,锁骨附近也有。
触目又惊心。
他们只差临门一步。
只差一点点。
却不若当年那般,只是遗憾,她当时是别人的女朋友。
看似差之毫厘。
其实差了很多很多。
感情从来不公平,总分先来后到。
蒋燃看着她,默然。
她当年留长发,比现在更好看——至少在他心目中,还是喜欢当年她长发如瀑的模样——
她和程宴北分手后,好像就是短发了。
每次他与她亲热,如何都抓不住她的头发,就如同掌控不住她的心。
让他觉得不安。
怀兮还在等他。
他走了过来,单膝和手臂撑自己,俯身过来,吻了吻她。
“算了,休息吧。”
“嗯?”怀兮眨了眨眼。
“我今天训练很累了,”蒋燃说着,去抚她的头发,似乎有些遗憾——但好像不仅仅是遗憾他们没进行到最后一步,“你忙一天还受伤了,也很辛苦,明天还有拍摄吧?早点睡。”
说完,他转身就去浴室冲澡了。
不知怎么,怀兮总觉得他今晚不仅仅是因为程宴北送她回来不高兴那么简单。
怀兮一回头,才发现自己那条暗红『色』的小裤掉在门边。
她头皮一麻。
那是刚程宴北抱着她进来时顺手给扯掉的。还有她的两只鞋,他走时她跟他怄火,准备砸他。结果他眼疾手快地关了门,只砸到了门上。
……都被蒋燃看到了。
不仅如此,他还看到程宴北送她回来后出了酒店,整个房间内还没有避孕套,足够令人遐想了。
怀兮平躺在床,看着头顶那盏金铜『色』表面的顶灯。
眼前渐渐地浮现出那时她的双腿横在程宴北肩头的情景。他折磨得她痛快不已又欲罢不能。
如果蒋燃再晚点回来……
她闭了闭眼,不敢再多想。
一整天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