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朝刚才来的地方走。
怀兮松了些脾气,收回了腿。
视线还随着他。没关车门。???
他信步走到那边,高大笔挺的背影,微微一俯身,长臂一捞,捡起地上的那两只鞋子。
转身,走了回来。
他视线一直在车里的她身上,走过来,目光倨傲而冷硬,又是一俯身,将鞋子扔到了她的脚下。
她察觉到他心情似乎不大好——但是说不上是因为什么,她也懒得管,捡起鞋子准备穿——
他却又俯身过来。
靠近她身前。
她还记得昨天在他车里,跟他去修车的路上,自己东西掉了一地,她要去捡地时候一脑袋撞到他的事儿。
于是收了收动作。
程宴北从副驾驶探身进来,周身一缕清冽的沐浴『露』味道混合着似有若无的木质男香。
擦着她鼻尖儿过去。勾勾绕绕。
不知是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,还是什么,她的心跟着重重抖了一下。
他拔了车钥匙,又站回去。深深看了她一眼,眼神依然冷冷的。
关上了车门。
“砰——”的一声。世界仿佛都安静了。
当然车门也上了锁。
怀兮这才穿好了自己的鞋,也不知他去干什么,她也没朝那个方向看,『摸』出包里的手机,给蒋燃回复微信。
刚她崴了脚,心烦地就把电话挂了。
蒋燃发来微信。
【刚才怎么了?】
【你没事吧?】
【到地方了吗?方便的话打电话给我。】
连续三条。
怀兮手肘支着脑袋,『揉』了『揉』太阳『穴』,还是心烦。她思考了一下怎么回复,然后打字:
【我没事。】
【真没有?那刚才怎么挂电话了?】他很快回复。
【要上地铁,就挂了。】
她迅速地打完字,然后收掉了手机。
有些心虚。
她没再看手机。
冰凉的金属物体在手心嗡嗡震动着。
【到了跟我说。】
【今晚和朋友们喝酒,晚上可能不能去接你。我可以找人开我车去接你。】
【或者你自己打车?】
……
没一会儿,程宴北就回来了。
他敲了敲她这一侧的车门,隔着黑沉的车窗,他眉目也深沉。提醒她拿开支着窗户的胳膊。
然后拉开了门。
他应该是去了不远处的『药』店。手上拎了个印着『药』房logo的白『色』塑料袋,随意地扔到了她的腿面上。
“哗啦”一声不安分的轻响。
很躁动。
“……”
怀兮诧异地抬头,还没来得及跟他对视一眼,他又将车门关上了。
绕过车头,上了驾驶座。
她低头翻了一下塑料袋。看到了治跌打损伤的气雾剂,外敷止痛的『药』膏,还有一小袋冰块儿。
应该是他找『药』店隔壁的便利店要的。
还有一盒避孕套。牌子很普通。
“……”
她拿出那个长方形的盒子,轻轻拧了拧眉。
一抬头。
对上他转眸投来的目光。
他看出了她的疑『惑』,懒散又冷淡地瞥了她手里的东西一眼,徐徐轻缓地说:“『药』店柜员送的。”
“……”
他又伸出手,揽过她右腿。
拽着她在光滑皮质的副驾驶上转了小半圈儿,然后拨开她脚上那只鞋,慢条斯理地去拿塑料袋儿里的喷剂。
半抬起眸子,对上她视线,靠近了她一些,似笑非笑的。
“我不用这么小的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怀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视线扫了下盒子上印的尺寸,又望了眼『药』店的方向。门口好像的确贴着满多少送什么的字样。
她算是信了他的话,将那盒子又扔回了塑料袋儿里。
脚面蓦地蔓延开一阵冰凉的触感。
紧接着,一股浓烈的『药』味儿在车厢内弥散开来。
怀兮本来就有点感冒,鼻子倒是没堵,反而敏感。
她最近还有点季节『性』鼻炎,如此一刺激,她忍着鼻腔剧烈的痒意和想打喷嚏的冲动,立刻打开了副驾驶的车窗户。
程宴北敛低眉目,手指缓慢均匀地在她脚踝处推着『药』。
气雾剂冰凉的『药』『液』被他指尖温度一点点地熨热。